叫顾墨啊,医务科那边给来的身份信息就是顾墨啊。他的家属还没来吗?情况很不好,他的各方面生命体征都很虚弱,要签病危通知单了。”
陈颂脚底一软,倒在身后的墙壁上。什么顾墨,什么病危通知单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楼道里忽然来了一群人,白白黑黑一片,为首的是院长纪元林。纪元林火速赶来对护士说:“病危单先别管了,家属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告诉里面的人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这人救不回来就都回家不用来了。这是前段时间新加入的股东,叫他们给我好好救!”
“是。”护士立马进了手术室。
纪元林把陈颂扶起来做到一旁的椅子上:“发生的事情我听保安说了,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回去休息几天吧。这里的事情我们看着。什么事医院都会给你承担的,你别怕,医院都给你做主。”
陈颂茫然地抬头看向纪元林:“新股东叫什么。”
纪元林眼底古怪一阵,这人是顾总叫他好好看着的,怎么他们俩不认识么。但看陈颂现在的脸色和刚才发生的事情肯定是认识的,不管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纪元林都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叫顾墨。”他如实回答。
陈颂额头起了一层汗,收回目光看向地面:“我没事,在这等吧。”
纪元林不好多说什么就依了他。
手术在进行到两个多小时左右,又来了四五人。
陈颂见到了那张和顾行决有几分相像的脸,少年依旧还是少年,只不过少年褪去了青涩,成熟许多。
顾易铭风尘仆仆而来,身上沾着雨水,深深看了陈颂一眼。那一眼和一年前一样,是愤怒恐惧交加的一种眼神。他并未和陈颂搭话,纪元林迎上前,顾易铭了解后所有情况后问:“手术还要多久。里面的医生能不能做,不能做也叫他撑着,撑到我叫的人来。”
纪元林说:“已经召集全院的专家医生了,正在竭力挽救,一定可以的。”
顾易铭不置可否,在手术前来回走了好几步。
温卓上前道:“小顾总,坐这边等吧。你也两天没休息了。”
顾易铭焦躁地揉乱头发,愠怒道:“休息?我哥都这样了我怎么休息!?”
“我没那么冷血。”他冷嗤一声,看陈颂没有任何反应,又来回踱步。
顾易铭走得温卓晕头转向的,但他温卓也没再说什么,温卓看了眼陈颂欲言又止,最终也还是没说话。
顾易铭又走了几圈,走到陈颂旁边一屁股坐下,烦躁地揉了下头发,深吸一口气,问:“你和我哥和好没。”
寂静的走廊沾满了人,有纪元林带队的医生,有安保,还有顾易铭带来的几个安保。
针落可闻的走廊里,谁都能听见顾易铭的声音。有几位心知肚明这位顾老板和陈医生的事,但此时都只能装听不懂,心里默默吃瓜。
陈颂握紧双拳又松开,回答道:“没有,也不可能和”
“呵,你的心还是这么冷。你知不知道我哥这一年多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我哥偷着,藏着,掖着,生怕出现在你面前惹你生气。你是多矜贵啊,我哥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在你面前都要卑躬屈膝的。我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见过我哥这么卑微过。”
“我就不信你知道他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后,还能做到现在这么无动于衷,心还能这么冷。我现在就告诉你,告诉你关于我哥的一切!”
夜晚十点, 急诊室亮着刺目的红灯,余光里让人的眼睛蒙上一层血色。
陈颂捏紧胸口的白衣,用力按悸痛发麻的心, 顾易铭的话字字句句钻进耳朵里。他曾经想了解顾行决的一切, 可顾行决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顾行决是一阵他永远抓不住的风,忽远忽近,带着无尽的神秘。然而如今终于给了他解开迷雾的机会,陈颂却不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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