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能做到这个地步吗?这些人,他们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容雀回答:“正常人做不到,但那是萧通天,他都能让自己起死回生,说不定真有通天的本事呢。”
卢青霜刚才已经把自己带来的大半工具都用了,此时只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
他武功不错,之前只是因为畏惧神神鬼鬼的那些东西,所以失了方寸。
现下知道不过是一个魔教罪人滥杀无辜,立刻恢复了勇气。
他将那串铜钱甩了起来,一击向离得最近的泥人。
果不其然,那根本不是活人,就如同削水果一样,那泥人的头颅就滚落下来。
那层薄薄的人皮也裹不住东西了,骨头、满满的蛆虫以及几根长长的如同打结的发丝一般的东西出现在三人面前。
李秋风在隔壁已经见识过这东西了。
他按住卢青霜的手,说:“不要动手。”
容雀也附和:“它们对血肉很敏感,会将人的血肉全都吃光,人皮兜着,反而还好控制一些。要是破了,我们不好躲……就像这样。”
说话间那头发丝一样的蛊虫已经消失在了地上,看都看不清了。
容雀再度放出那只长触毒虫。
“小巴快点带路。”
他们三人已经飞身上了屋檐,容雀将毒虫放在掌心,让那毒虫指路。
“怪不得小巴分辨不出圣蛊在什么地方,原来师叔已经养出那么多那么多了,到处都是气味,的确不好找。”
“什么圣蛊?你们那儿管这样的臭虫叫圣蛊?”
“谷中每十年斗一次蛊,活到最后的那只蛊便被尊为圣蛊。这样斗出来的蛊很邪,连原主人都无法操控,给大傩保管。”
“师叔死的那一天,圣蛊也丢了。大傩一直怀疑是你们中原人偷走的,但后来一直没有出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容雀体力稍弱,渐渐跑不动了,卢青霜干脆利落将人横抱起来。
容雀怪异地瞥了一眼卢青霜,倒是没挣脱,她抬头看着卢青霜,心安理得地偷懒。
“我们要跑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的体重就有些重了,卢青霜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此地的房屋荒废已久,且不说那些年久失修的屋瓦,上面还累积了不少枯叶。
他跑着跑着,身子骤然失衡:他不小心踏破筒瓦,一条腿陷了下去。
容雀差点被他给扔下屋檐,但是卢青霜意外地稳住了身子,一把将她拽住了。
卢青霜忍着痛,连一声痛哼都没发出。
“我没事。”
容雀龇牙咧嘴,吓得不轻。
“胡子叔,我有事啊!”
卢青霜表情不善。
容雀道:“我们现在只是在打转,等跑到天亮就可以了。按理说蛊虫都很怕光。”
卢青霜差点又摔了一跤。
“你觉得我能跑到天亮吗?”
“那没办法,谁叫你把那几只圣蛊虫放跑到外面的。”
容雀眼前一亮。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只要有一个替死鬼出来就够了,应该够他们吃一晚上吧。”
卢青霜觉得这死丫头看向自己的眼光阴森森的。
“你是希望我把你丢下去吗。你的确是个拖后腿的。”
“那倒不是,因为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跑得最慢的人最先死,就比如你的那位好友。”
卢青霜停下脚步,东张西望起来。这也意识到不对:李秋风的轻功只会在自己之上,他怎么会慢自己这么多呢。
容雀拍了拍卢青霜的肩,示意对方将自己放下来,她将那毒虫也收了回去。
“你看,替死鬼已经出现了,我们不用跑了。”
卢青霜问:“什么意思。”
“小巴说,这些东西都往东边去了。你猜一下,它们是冲着谁去的?我希望是那个嘴贱的小子,他死得好。”
卢青霜却觉得不是。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在东边的应该是李秋风。
即使一开始不在,李秋风现在也该到了。
凭他对这傻小子的了解,他相当有可能干出这样的蠢事。
面冷心热,侠肝义胆,颇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风范。
李秋风在找常盈。
他们三人大可以一走了之, 什么神神鬼鬼的,李秋风并没有兴趣。
对于埋葬在此地的数条冤魂,如若他们亲自来求救,李秋风也不一定会坐视不管。
只是那些死人一言不发, 而替死人伸冤, 未免为时太晚。
其实一切都不用这么复杂,只消一剑, 它们便动弹不得。
大不了再一场火起, 一切都会随风湮灭。
只是这城里还有活人。
李秋风握住自己的剑刃, 血顺着剑身滴答滴答。
他独自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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