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息着仰起脸,不过一呼一吸间,他干净的眼眸中突然多了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他没有给她思索的时间,再一次拥住她,填满她……
六月十六。
李元洵担心有人在林宛烟的及笄礼上闹事,所以,他把十率府的精锐力量全都调
到林府,一时间,别苑只剩下寥寥数人。
艳阳高照,当值的府兵汗流浃背,忍不住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起来。
“覃将军真不够意思,他跟太子殿下去林府吃香喝辣,偏生留下咱们几个干这苦差事。”
“你别怨覃将军,要怨就怨屋里那个,没有他,用得着咱们在这儿把守吗。”
“提他我就来气,什么玩意儿,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瞅那个神气样儿。”
“欸欸欸,悄声些,别让他听见,那可是个记仇的主儿。”
“哼,怕什么,他擅闯燕王府,还伤到了燕世子,指不定连爵位都保不住,俗话说的好,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倒不至于,好歹是圣上的亲生儿子,我估摸着顶多也就是申斥几句罢了。”
“你不懂,当皇帝的最是疑心,依我看,他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会手软的。”
正闲聊着,却见一人往里走去。
几人连忙喝住。
“干嘛的!站住!”
那人倒也乖觉,立刻请安问好。
“几位军爷,小人是厨房的,这不,给三殿下送吃的来了。”
府兵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食盒,皱眉道,“往日不都是常叔送吗?他人呢?”
“常叔他老人家病了,上了年纪的人,难免有身子不爽利的时候,这才换了我来,夏天吃食坏得快,几位军爷当心,千万别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府兵嫌他啰嗦,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拿过来,我检查一下。”
那人捧着食盒上前。
盖子一掀,酒香饭香扑鼻而来,喜得府兵眉开眼笑,“呦,今儿个居然有酒,还有烧鸡,咱哥几个可有口福了。”
“军爷,这是给三皇子的。”
“滚。”
那人被这么一吆喝就吓破了胆子,赶紧撂下食盒,三步并作两步跑掉了,府兵们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放声大笑,纷纷卷起袖子,喝酒吃肉。
殊不知酒菜里下了药,没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全都前仰后合地栽在地上。
那人一直藏在暗处,见状,立刻从他们身上摸出钥匙,三下五除二开了门。
李元彻被关了许多日,整个人瘦了一圈,他眯眼望着门外的阳光,半晌没出声。
“殿下,事情都按照您吩咐的办妥了,车马就在院外,属下伺候您更衣吧。”
李元彻依旧不言语。
苍栩不敢催,恭恭敬敬地候在一边。
良久,李元彻动了动干涩的嘴皮。
“这几天,那个女人在做什么?”
苍栩听他问及此事,不由得嗫喏起来,“回殿下,她,她和燕世子……”
李元彻怒火中烧。
他被关在这里受苦。
她却和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下一瞬,李元彻拢衣而起,“唰”的一声,他从苍栩的腰间抽出长剑,直奔门外。
他要杀人!
他要杀光所有该死的人!
苍栩赶出去时,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几名府兵全都被抹了脖子,鲜血淌了一地,映衬出他猩红晦暗的瞳孔,他将长剑抛给苍栩,唇角扬起一个乖戾的弧度。
“走,我们也去林府热闹热闹!”
林府。
林家在江南经营多年,累世官宦,富甲一方,加之林甫夫妇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极尽宠爱,这场及笄礼办得可谓是钟鼓馔玉,锦绣非凡。
促席鸾觞满,当炉兽炭然,在喧嚷鼎沸的人声中,但见绿云扰扰,团花曳地,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被众人簇拥而来,此人,正是林甫之妻、林宛烟之母,史璇。
不同于大徵的士族门阀,史家在前朝并无根基,及至史璇太爷爷的那辈,通过科举挣了个不入流的微末小吏,史家才算半只脚踏入了≈lt;a href=https:海棠书屋/tags_nan/guanchanghtl tart=_bnk ≈gt;官场,史璇之父史直以清正廉洁名扬天下,被吏部尚书杜知节推举到御史台的察院奉职,后又被太后赐婚,迎娶了尚宫局的女官杨华。
彼时,慕容嫣养在太后膝下,史璇也随着母亲入宫走动,所以二人自幼就认识,后来慕容嫣嫁给时玄钧,史璇嫁给林甫,二人同住江南,关系更是亲近了许多。
这会子,史璇瞧见慕容嫣,一面上前厮见,一面笑着打趣,“诶呀,这不是我们的燕王妃么,王妃娘娘大驾光临,真让我们小门小户的蓬荜生辉。”
慕容嫣抿唇轻笑,“得了吧,谁不知道,如今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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