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笑。”
时倾尘沙哑一笑,他勾住她的腰,把她捞进自己怀里,她悬落半空,腰部以上被迫后仰,泻出诃子上方的诱人雪色,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呼吸灼热,好似火花般倾洒而落,就在她以为他要吻上来的时候,他却忽而松开了她。
“你不方便。”
他淡淡地说。
沈衔月怅然若失,兀自舔舐了一下唇角,她心里这个悔啊,什么不方便,她方便得很!方才,在他气息飘远的一刹那,她感觉空落落的,像是大火骤熄,余烬欲燃,她被他勾得难受,她流连他的呼吸,迷恋他的触碰,她期待一次次的缠绵悱恻,一遍遍的啮咬吮吸,可她不敢说,她怕说了,自己以后就真的“不方便”了。
“还难受吗?”
“啊?”
沈衔月愣了一下,她看见他关切的目光,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情难自抑的时候,跟他喊过难受,不过她的难受不是他以为的难受,而是——
她面颊羞红,艳似桃花,“好多了,你抱着我睡,好多了。”
他笑了笑,折过身来,“你若喜欢,我以后都抱着你睡。”
“就只抱着?”
“就只抱着。”
他的眉宇间拢着一层浅淡流转的月华,她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好看的眸子,恍若冬日暖阳下渐次铺开的冰蓝色水面,只一眼,把她绕进情海深处。
“砰砰砰。”
拍门声起。
沈衔月此刻衣不蔽体,香肩半露,听见动静,一下子变了神色,她现在这幅模样,如何能够见人。
时倾尘解散银钩。
“估计是大理寺或者刑部的人,我去开门,你把衣裳穿好再出来。”
一语未了。
门已经被人从外推开。
二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吱呀——”
李承赫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样一番景象,阳光渗入窗棂上的冰裂纹,日影流淌,金絮辉煌,少年白衣翩跹,当中而立,未曾束起的三千墨发随意披散着,恍惚间,李承赫在他的身上觅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松风清,松月明,十年依稀红尘。
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
像啊……
真是像……
李承赫身形一晃,他颤手扶住门扉,垂眸的一瞬忽然就红了眼眶,阿蝉啊,他生得同你好像,好像,你该有多恨我,才会把他送到我的跟前。
时倾尘才把衣衫凌乱的沈衔月安置妥当,他拢了拢广袖,长身而拜。
“臣,叩见陛下。”
李承赫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见他双膝跪地,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不,不要跪朕。”
时倾尘微微一怔,他抬头,望见李承赫复杂的眼神,蓦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唇角缓缓扯出一抹苦涩凄冷的笑意,恰似萧萧落木,滚滚长江。
“陛下怎么亲自来了?”
“朕……”
李承赫一时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阵儿才说,“朕听说,你的身子不大舒服,特意找了太医令给你瞧瞧。”
奚谓连忙引着张嵩上前。
“臣张嵩,请陛下安,请世子安。”
时倾尘大为困惑,他身子不舒服?他什么时候身子不舒服了?
“张太医请起,我们在燕王府的时候就已经见过,算是旧识,不必行此大礼。”
张嵩躬身称了声谢,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中取出脉枕,恭敬抬手。
“世子殿下,请坐。”
李承赫在屋里缓步踱了一圈,纳罕道,“朕怎么没看见沈衔月?怎么?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时倾尘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卧榻,心说,幸而这个时节已然入秋,宫室里的帷帐都有些许厚度,若是夏日,任凭她如何纤细,也很难匿身在单薄的纱帘之后。
“陛下来得不巧,她吃坏了东西,肚子不舒服,才出去了。”
沈衔月藏于卧榻之下,听见这话,一阵无语,这个时倾尘,你就不能说我看见外头桂花开得正好,来了兴致,跑出去摘花了么,非挑这么一个不干净的借口。
“这样啊。”李承赫微一颔首,又笑了笑,“不在也好,有些话,朕和太医令不方便当着她的面儿问你。”
塌下空间狭小逼仄,沈衔月躺得平平的,这个地方又安全又暖和,她本来都有点犯困了,闻言眼睛一亮,有八卦!她兴奋地支起半边身子,侧耳等着下面的话。
时倾尘更困惑了,这话说的,好像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他重重咳嗽了一声,故意提高了音量。
“臣光明磊落,敢作敢当,没什么不方便的,陛下有话,大可直言。”
“朕听说,尚食局的蔡司膳在你的饮食中下了催情之物,还偷偷去找过你。”
时倾尘:……
陛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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