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带着话儿,一会儿格外清晰,一会儿又飘得很远。
她蹲在树后面,不自觉想了很多。
朱门就是朱门,木门就是木门。
那宫门呢?
她去过皇城,皇帝设宴招待百官时,她也随着父亲去过。
那宫门高大极了,墙是朱红色,无论是太阳光还是月光亦或是灯光,都是那么威严,又那么死板。
前面的姜渔韩游之不知道说了什么,总算是分道扬镳走了。
姜浮松了一口气,刚站起来就被身后的人影吓了一跳。
起身不稳,谢闻忙扶了她一把,以防她摔倒。
姜浮勉强站稳,埋怨道:“殿下怎么在这里?”
谢闻摸摸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欲盖弥彰:“出来随便逛逛。”
姜浮活动了一下腿脚,刚才都蹲麻了,她听到谢闻问:“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姜浮忙道:“并没有,歇息一会儿罢了。”
她手略微扶了一下树,上下打量着谢闻,语气里带了几分揶揄:“倒是殿下……”
为君的,在臣子家里乱逛,不太成体统。
柳色新,香浮翠绿,日已西斜,阳光透过树枝,形成一个个光斑,不断变换交错。
多说月下看美人,但真正的美人又岂止是在月下才好看呢?
姜浮觉得自己才像是那个登徒子,视线从他的眼睛一路往下。
谢闻觉得她打量的视线有些怪异:“阿浮,我……”
他今天穿得是白色圆领袍,高马尾意气风发,宽肩窄腰,和刚来时候的整齐不一样,起了些褶皱。
姜浮指着他的胸口上方,靠近肩膀的位置:“殿下,你的衣服……”
谢闻不明所以,循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果然发现胸口有一处红色的不明痕迹。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立刻红了脸,应该是姜浮的口脂,不小心蹭了上去。
如果是别的颜色还好,偏偏是白色的衣袍,女子的口脂又红又艳,分外显眼。
姜浮有些慌,虽然他们的确什么都没有,清白得很,可这要真的传出去,再清白也变得不清白了。
她把希望寄托于谢闻的随从,一般出门,都会带身衣服备用吧,何况谢闻还这么注重这些。
她道:“殿下有带别的衣服吗?”
谢闻一脸茫然摇头。
姜浮无奈,今日见过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肯定知道他穿了什么衣服。姜渐的衣服,也不适合给他穿。而且要是让阿兄知道了,她的口脂污了谢闻的衣服,估计又要大发雷霆。
她只能先试试,这口脂能不能弄掉了。
今日人都在前院,但这条路上也有人经过。回院子也是不成的,那里人更多,她只能示意谢闻,跟她先去假山后面躲一躲,她用帕子沾沾水,看能不能擦去大概。
私会
外面偶尔有人声路过, 大多是女使的欢声笑语。
假山背后,姜浮拿着湿了的帕子,小心翼翼去擦拭, 阳光被石块阻隔在外, 空间狭小, 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春衫轻薄, 谢闻胸前的衣襟不一会儿就被水浸湿。
但这水带来的凉意,一点儿也没把火热的体温降下去。
姜浮蹙着眉, 心无旁骛,他一低头,就能亲到她的发髻。
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努力仰起头, 离姜浮远一点儿,把目光投向外面。
他听到姜渐和顾梅章的吵闹声近了,身体不由更加紧绷起来。
“不是吧,你也不怕殿下出什么意外, 真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瞎逛?”
“这是我家, 又不是什么荒山野岭。殿下也不是傻子, 他经常来我家的,肯定丢不了。”
“姜重明!我真是受够你了, 你怎么能对殿下这么不恭敬……”
他们的声音远了。
谢闻却不能放松下来,又等了一会儿, 他才再也受不住, 握住姜浮的手, 眼眸低垂。
姜浮吃了一惊, 从刚才开始,他就乖顺得像是一个布偶, 怎么突然……
谢闻:“……我自己来吧。”
非礼勿动。
姜浮不明就里地松手,只把帕子留给他。
谢闻还没开始动作,一个断了线的风筝直愣愣打下来,正好砸到头上。
幸好这风筝小巧,要不然肯定得好疼。
谢闻还没来得及呼痛,就听到脚步声的不断靠近。
有女子的声音传来,隐约能听清内容:“奇怪,刚才明明看到掉在这里了,怎么寻不到?”
谢闻分不出来,但姜浮听出来了,这是表姐柳先苒。
后面是姜清冷清声音:“那边不是有个假山吗?肯定是掉那边去了。”
柳先苒道:“好,我去拿。”
姜浮觉得从来没这么慌过。只听声音,外面最少有差不多十个人,要是自家姐妹还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