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定。”
&esp;&esp;马队主家叫起来，“你怎么能纵容流匪公然劫财——你我合力杀他呀。”
&esp;&esp;那流匪转头看姜敏，姜敏便勒缰退后一步。流匪大笑，“放下财帛，饶你不死——再多逗留，小爷一刀一个，明年今日便是你们忌辰。”
&esp;&esp;马队镖师都听见，你看我我看你，当间一名镖师收刀勒马往后走，避到姜敏身后。这一个人起头，后头便都止不住，三三两两过来，都躲在姜敏后头。
&esp;&esp;剩下马队主家一个，咬牙半日只得放手。好流匪响亮一个呼哨，车上物资尽数拉走，纵马呼喝去远，便消失在南境草原极深处。
&esp;&esp;姜敏道，“这一群流匪不过前哨，后头还有援手，我们人少力薄，只得——”
&esp;&esp;“竖子休得多言！”马队主家厉声打断，“你这厮分明身怀绝技，却不肯击杀贼匪，袖手旁观看着匪人劫我——中原有你简直奇耻大辱，好一个白眼狼！”
&esp;&esp;齐凌大怒，呛一声拔刀，“你再骂一句试试？”
&esp;&esp;姜敏瞟他一眼。
&esp;&esp;齐凌忍住气。总算那马队主家也不敢再骂，往地上啐一口便带人往莫乎地山方向回程。
&esp;&esp;不一时稀稀拉拉走尽，便剩姜敏主仆二人留在原地。齐凌气愤道，“殿下如何纵容那厮辱骂？”
&esp;&esp;“朝廷命我为北境主事，不能清理流匪保护商民，难道还有道理吗？总有等一日肃清北境才能还嘴。”姜敏说完四顾一回，“南境草原你可熟知？”
&esp;&esp;齐凌面露尴尬，“南境是熟知，只是南王庭是去岁才迁来建衙，还不知辛简硅所在——便沿路打探，也需要些工夫。殿下——听这声音，流匪大部就要到了。”
&esp;&esp;姜敏皱眉。
&esp;&esp;齐凌立刻将功补过，给领导支招，“莫乎地山脚有我朝囤寨——最北的一个，白节囤寨。咱们往那里走一回，一则今夜暂避，二则说不得寻着熟悉南境的，便有向导。”
&esp;&esp;此时日色西沉，草原夜寒，没个屋舍，便不说流匪，还有狼群。姜敏便道，“便去白节囤寨。”
&esp;&esp;主意拿定，二人辨别方向策马疾奔，总算赶在日头刚刚没在天际时赶到地方，便见一连片低t矮的木板屋舍——此处囤寨过于近北，没有拓垦田地，同辛简部一般养的羊群。
&esp;&esp;姜敏拉高风领，直掩到鼻端，只露着双眼睛，“休同囤寨官校透露身份——咱们天一亮便走。”
&esp;&esp;“是。”
&esp;&esp;打算得挺好，到近处才知完全多虑——囤寨值官回庭州过年，压根就还没回来。姜敏气得乐了，“新年过完一个月，还在过年呢？”
&esp;&esp;齐凌唬得不敢言语。
&esp;&esp;姜敏大怒，“窥一斑可见全貌，北境囤寨管辖是何等的松散——怪不得流寇四起民不聊生，怪不得怪事频出，好好一个活人入营，半月不到便横死。”
&esp;&esp;还是在说虞二郎的事，这事过不去了——齐凌只能闭上嘴挨骂。好半日等燕王殿下出过气，才小心翼翼道，“殿下且等等，卑职去瞧瞧哪家屋舍洁净——借住一宿？”
&esp;&esp;“说了在外不许乱叫，你聋了吗？”
&esp;&esp;齐凌如此小心仍然挨骂，自己打嘴，“是，主家。”又策马走去寻地方。
&esp;&esp;姜敏留在原地，今夜无月，入夜的草原伸手不见五指。成片的屋舍极低矮，都没有窗，也不见点灯，甚至连人声都听不见什么，只有柴火燃烧跳动的火光从门缝处溢出。
&esp;&esp;她一个生人出现，偌大个囤寨连个相问的人都无——此处与其说是囤寨，更像死地。
&esp;&esp;姜敏正打量，忽听屋舍后一片声响，便听一个人尖叫，“别打别打……疼——”
&esp;&esp;“怕疼还敢偷我东西！”
&esp;&esp;“我阿兄病得不轻，好歹叫他熬过今晚——一片犀角，我早晚不还你吗？”
&esp;&esp;姜敏心中一动，循声过去。到屋舍后头借着一点火光，便见羊圈外头一个人头脚相触蜷在地上，面前气势汹汹站着一条大汉——挨打的应是地上那个。
&esp;&esp;大汉大骂，“你阿兄的命是命，我家的不是命？犀角是什么东西，你个破落腌臜户，指望你还与我，不如等太阳从西头出来。”说着俯身提起地上那人，往身上摸索一时寻到东西，随手掷在地上，抬腿又是连环三脚，“再敢偷我——扒了你的皮！”说着便扬长而去。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