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霍翎换好衣物,走到铜镜前,打开装满发带的妆匣,从中挑出与衣服同款的发带。
&esp;&esp;一根用来编发,一根缠绕几圈绑在腕间。
&esp;&esp;“今天学堂放假,阿泽在家吗?”
&esp;&esp;霍府不算大,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人。
&esp;&esp;无墨一边往汤婆子里灌热水,一边应道:“我听少爷身边伺候的人说,少爷最近和县令家公子玩得很好。今儿一大早上,县令家公子就上门来找他,两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esp;&esp;既然霍泽不在家,霍翎也没说什么,先去了趟霍世鸣的书房。
&esp;&esp;霍世鸣书房里的存书很丰富,即使霍家祖上多出武将,但只要是传承多年的家族,都会有意识收藏各种书籍。
&esp;&esp;在霍家败落后,这些藏书也没有丢弃,大多保存了下来。
&esp;&esp;与守在门口的下人打了声招呼,霍翎推开沉重的木门,直奔角落书架。
&esp;&esp;那一面书架存放的都是医书,她从中挑出十本,装进木盒。
&esp;&esp;马车一路行至城门,霍翎掀开帘子,望见一片密密麻麻的帐篷。
&esp;&esp;这些帐篷不知是从何处翻出来的,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污渍,凌乱拥挤地堆在一起,不时有面容愁苦的流民在帐篷间出入。
&esp;&esp;不远处有一队流民正在排队,等待登记进入帐篷区。
&esp;&esp;无墨也跟着往外看:“今儿的帐篷,瞧着比昨儿多了不少。”
&esp;&esp;霍翎道:“昨天有一个村子的灾民赶到了永安县。多出来的帐篷,应该都是用来安置他们的。”
&esp;&esp;“灾民区现在一共安置了多少人?”
&esp;&esp;“截止昨天傍晚,一千三百余人。”
&esp;&esp;下了马车,霍翎与无墨穿过一顶顶帐篷,在帐篷中心位置找到了粥棚和问诊棚。
&esp;&esp;这会儿不是吃饭的点,粥棚前面没什么人。一旁的问诊棚照例排起长队。
&esp;&esp;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县衙发放的木牌凭证。
&esp;&esp;这是县衙为了方便管理流民而推行的举措。流民领粥看病都需要出示木牌。
&esp;&esp;但这项举措执行起来的力度并不大,本县的父老乡亲要是来领粥看病,大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sp;&esp;霍翎对此心知肚明,却不出手干预。
&esp;&esp;反正她捐的银子就是这个数,银子扣完就没了。
&esp;&esp;钱是花在灾民身上,还是花在本地父老乡亲身上,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
&esp;&esp;问诊棚里,陈大夫穿着浆洗得发白的天蓝色棉袄,眉眼温和,带着医者特有的慈悲与平和。被这么多病人团团围住,话语中依旧没有一丝不耐。
&esp;&esp;他正在给一位面容沧桑的老者把脉,药童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esp;&esp;把好脉后,陈大夫又问了几个问题,老者边咳嗽边回答。
&esp;&esp;陈大夫迅速写好一张药方,记录下老者的信息,以及木牌凭证上的编号:“明日上午,去旁边的棚子取药。”
&esp;&esp;老者谢了又谢,才起身离去。
&esp;&esp;后面的病人坐了下来,陈大夫没有休息,继续重复方才的步骤。
&esp;&esp;直到听见旁人的议论惊叹声,他才注意到不远处的霍翎。
&esp;&esp;给面前的病人开好药方,又对下一个病人道了声歉,请下一个病人稍等片刻。陈大夫走到霍翎面前,声音沙哑,显然是用嗓过度:“霍姑娘,久等了。”
&esp;&esp;霍翎将昨日的药钱交给他,客气道:“是我打扰了陈大夫才对。”
&esp;&esp;陈大夫也没清点,直接收好银钱。
&esp;&esp;霍翎又道:“我也不多耽误陈大夫的时间,这是我给陈大夫准备的礼物。”
&esp;&esp;说着,将木盒递给陈大夫。
&esp;&esp;陈大夫面露疑惑:“霍姑娘,我们不是说好了……”
&esp;&esp;霍翎知道他想说什么,语气真诚:“陈大夫医者仁心,我要是硬塞诊金,就是折辱了陈大夫。”
&esp;&esp;霍翎打开木盒盖子,让陈大夫看清里面的东西:“这木盒里装着的,是我家中收藏的医书。其中有几本是从前朝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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