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路上的干粮,填饱水囊,忍不住摇晃着叮当作响的拨浪鼓,继续朝东边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他此行最终的目的地。
&esp;&esp;日升月落,夜色晦暗。
&esp;&esp;贺九如又得在林间搭起他的小帐篷了,不过这一次,他得先补好自己的毡毯。
&esp;&esp;他掏出针线和碎布,就着火光,一针一线地缝补,恰逢此刻,林中风声一响,带起了一股……一股怪味儿。
&esp;&esp;贺九如抬起头,表情有点绝望,有点无奈。
&esp;&esp;“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长叹一口气,接着填下一针,“你这么跟着我,是想吃了我吗?”
&esp;&esp;篝火一灭,再一亮,贺九如对面,已经站着一个诡谲可怖至极,同时也眼熟至极的身影。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贺九如:眯起眼睛,打量呃,你好丑……
&esp;&esp;黑泥:伤心了,但并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情绪,只是心口有点痛
&esp;&esp;贺九如:等一下!开始灌酒
&esp;&esp;还是贺九如:喝醉了,眯起眼睛,打量呃……还是不行,你好丑……
&esp;&esp;黑泥:很伤心,但仍然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情绪,只是静静地坍塌成一团
&esp;&esp;第217章 太平仙(七)
&esp;&esp;贺九如被丑得沉默了,忍不住闭上眼睛。
&esp;&esp;只是他跟着睁开眼睛——便如火堆熄灭又亮起时的效果一样,那张畸恶得惨绝人寰的大脸已然越过了篝火的界线,瞬间贴到了一个和他极其接近的距离。
&esp;&esp;贺九如:“!”
&esp;&esp;贺九如浑身一激灵,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他手里长针霎时调转方位,不受控制地往对方身上连连戳刺:“走开走开!谁让你站这儿了!”
&esp;&esp;东西吃痛,表皮被刺得一阵翻腾,急急往后退。
&esp;&esp;这一来一去,地上的火堆不要说灭,早就腐朽得如烂泥一般。贺九如半是害怕,半是生气地大嚷:“你看你!前天夜里也是你弄坏了我的火,是不是?!你当适手的木柴那么好捡,火石那么好打?你赔我柴火,陪我毡毯!”
&esp;&esp;东西不知道什么是“弄坏”,更不知道什么是“赔”,它只知道活人正冲着它喊叫,声音很大,它有点害怕了。
&esp;&esp;东西再往后缩了缩。
&esp;&esp;贺九如见它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确实是个不会说话,没什么灵智的浑噩模样,心知要赔也无望,只得放下针线活,先站起来,重新拾柴点火。
&esp;&esp;他起身掰树枝,东西就站在原地,默默地不知在想什么。
&esp;&esp;不一会儿,贺九如抱着一捧新柴回来,见它还在原地,犹豫了下,大喝道:“走远点!”
&esp;&esp;东西被他吓得一僵,听出语气里的排斥之意,接着朝后缩去。
&esp;&esp;贺九如试探一回,感觉这么怒气冲冲的大声说话对它有用,就是有点废嗓子。他拿落叶残枝把先前那片烂泥盖了,另外扫出片空地,掏出火石,点起慢慢燃烧的一丛小火。
&esp;&esp;“别到火这边来啊,”贺九如威胁道,他努力做出一番凶相,在火堆周边画出个圈,“敢过来,我几拳打死你!”
&esp;&esp;他坐回帐篷,刚拿起针线,便看到长针早就软得跟烧过的香灰一般,线也黑了一片,想到自己刚才用针戳那玩意儿,不由默然孤坐。
&esp;&esp;都过去好一会儿了,看它那副固然丑恶,却十分痴傻呆滞的样子,现在再冲过去计较也没用……贺九如只得咽下一肚子火,扔了坏针,再翻出根针来重缝。
&esp;&esp;东西静悄悄地站着,打量着面前的人。
&esp;&esp;过往多番尝试的经验告诉它,想吃掉这个活人,以它当前的能力,似乎已是不太可能达成的目标。
&esp;&esp;那么交换呢?以物易物的古老仪式,人自生来便能无师自通的本领,他会同意交换吗?
&esp;&esp;东西想了半天,它伸长一截肢体,伸进自己的下巴里,粗鲁地翻搅了一阵。
&esp;&esp;贺九如:“?”
&esp;&esp;玉皇大帝佛陀祖师,这又是在弄个啥啊?
&esp;&esp;贺九如的脸皱如核桃,眼看它在自个儿的身体内搅动出粘稠淋漓的水声,接着抽出“胳膊”,伴随着大量污黑似淤泥的粘液,呕出一个灰扑扑的圆状物体。
&esp;&esp;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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