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几点。”
&esp;&esp;廖医生垂下头，像是天鹅垂颈，端着搪瓷碗往外走。
&esp;&esp;“王鸿，我正准备找你借相机，妇联那边也找我要一些家里整修过的照片，等下可不可以把相机借我用一下？”良馨声音不高不低，“我自己买一盒新的胶卷。”
&esp;&esp;“行啊，不用你买胶卷，我这有新的。”
&esp;&esp;王鸿从包里掏出新的相机递给良馨，“这台是我去军区开完大会，总部给我的奖品，还没用过，正好可以先给你拿去拍照片。”
&esp;&esp;良馨接过相机，表面看着王鸿，余光看着缓步走出去的廖医生，和跟在后面出去的祝副师长，“我五点半下班，回去一拍完，就还给你。”
&esp;&esp;“没问题，别人不信，我还能不相信英雄？”王鸿笑着道：“没有你，我也得不到这台相机啊。”
&esp;&esp;陆冲锋看着反常的良馨，又看了看王鸿，再想到刚出去的廖医生，“我去开会了。”
&esp;&esp;良馨看着他，点了点头。
&esp;&esp;陆冲锋走出面包坊，总觉得良馨看他的眼神很有深意。
&esp;&esp;再看着前面分开的夫妻。
&esp;&esp;廖医生头也不回地往医院走，祝副师长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廖医生走进医院，才往师部大楼走去。
&esp;&esp;四点。
&esp;&esp;麻花已经被抢光了。
&esp;&esp;李茅拿着洗完的黄盆走进面包坊，往外看了一眼，“奇怪，前面祝副师长不是说去开会？”
&esp;&esp;良馨抬头，“怎么了？”
&esp;&esp;“我看他进出服务社两三回了。”李茅合上面包坊的门，“一直往我们这瞅，他家属不是买过麻花了？难道是想偷偷看我们有没有再做新的卖？担心我们欺骗他家属？”
&esp;&esp;“瞎说什么，祝副师长也是个大忙人，他对他家属再好，也不至于这样。”
&esp;&esp;夏霞拿着抹布擦桌子，“估计是开会需要买烟吧，他们那些人，一开会屋子就白得看不见人。”
&esp;&esp;“买烟？”
&esp;&esp;钟雪莲也觉得不对，“全师除了杨师长和郑政委，就属祝副师长官最大了，今天开的是师团作战训练会，秘书科那么多人，还用得着副师长亲自来回跑腿买烟？”
&esp;&esp;夏霞一愣，手上抹布跟着停住。
&esp;&esp;良馨摆弄着相机，没有参与话题，“再烤一炉鸡蛋糕。”
&esp;&esp;“现在？”李茅一愣：“刚不是还说圆圆……什么水流，怎么突然又烤了？”
&esp;&esp;“我来做！”
&esp;&esp;钟雪莲还没自己完整做一次，兴奋地拿起搪瓷盆，开始做了起来。
&esp;&esp;李茅顿时不问了，抢着去搬鸡蛋。
&esp;&esp;鸡蛋糕一烤好，香气就飘了出去。
&esp;&esp;新出炉的正好赶上药厂家属们下班，将面包坊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esp;&esp;廖医生再次出现在人群中。
&esp;&esp;良馨没有松一口气，心情略微沉重，与廖医生对视一秒的瞬间，看向灶间。
&esp;&esp;“……良馨同志。”
&esp;&esp;良馨听到声音，一回头，瞬间愣住。
&esp;&esp;廖医生已经将衣服脱了。
&esp;&esp;两朵红梅残破结痂，痂痕像是蜘蛛网般交织整片前胸。
&esp;&esp;鞭痕累累无声诉说白皙柔软的皮肤曾经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esp;&esp;良馨举起相机，“必须把脸也拍进去。”
&esp;&esp;廖医生点了点头，眼眶突然湿润。
&esp;&esp;“良……”
&esp;&esp;夏霞突然掀开帘子进来，惊在原地。
&esp;&esp;下一秒，转身，挡在门口。
&esp;&esp;“雪莲，你留一份鸡蛋糕。”
&esp;&esp;听着隔间传来“咔嚓”声，夏霞又走到桌旁，将搪瓷托盘重新摞了一遍，刻意丢得很重。
&esp;&esp;面包坊内响起的搪瓷碰撞声，完全掩盖住了隔间的快门声。
&esp;&esp;良馨绕到廖医生的后背，“病历本的就医记录有吗？”
&esp;&esp;“没有找医生看过。”廖婷掩不住哽咽：“都是皮外伤，他有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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