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但他的回答却毫不迟疑：“是。”
&esp;&esp;贺青冥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道：“你想留下。”
&esp;&esp;他道：“是！”
&esp;&esp;贺青冥盯着他：“你可知，我不留无用的人。”
&esp;&esp;他这样看人的时候，通常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被他这样看的人，也通常要回避他的目光。
&esp;&esp;那孩子却毅然决然地直视着他：“我可以证明我有用！”
&esp;&esp;贺青冥的神色又变得和流云一样惬意：“怎么证明？”
&esp;&esp;那孩子憋了一会，道：“我可以做饭。”
&esp;&esp;他知道贺青冥这些天没有生火，那些食物都是外边的人带来的，贺青冥不会做饭，至少，他不会自己去做。
&esp;&esp;贺青冥笑了：“我不缺厨子。”
&esp;&esp;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
&esp;&esp;那孩子亦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对他笑。
&esp;&esp;那孩子憋红了脸，神情却很认真：“我可以学，我不只可以做饭，我还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而且会比任何人都做的更好。”
&esp;&esp;贺青冥认真打量了他好一会，良久，说：“好。”
&esp;&esp;他要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他做一顿饭。
&esp;&esp;那孩子做了饭，略有点紧张地看着贺青冥。
&esp;&esp;贺青冥尝了尝，评价道：“尚可。”
&esp;&esp;尚可，那就是还不够好。
&esp;&esp;那孩子道：“我会做到最好。”
&esp;&esp;“你不是厨子。”贺青冥道，“要做到最好，只有去找天香楼的厨子偷师了。”
&esp;&esp;那孩子并不知道什么是天香楼，但他已经记了下来。
&esp;&esp;他的记忆力很好，不过从前并没有记太多东西，从前也并没有太多东西值得他记。
&esp;&esp;但贺青冥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会记下来。
&esp;&esp;贺青冥让他上桌一块吃饭，又看着他，道：“你我相识，也有十三天了。”
&esp;&esp;他道：“十三天又五个时辰。”
&esp;&esp;贺青冥便多看了他一会。
&esp;&esp;过了一会，贺青冥说：“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esp;&esp;那孩子倔强地抿了抿嘴，道：“我没有名字。”
&esp;&esp;“无妨。”贺青冥似乎毫不在意，也毫不意外，“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名字。”
&esp;&esp;“好。”
&esp;&esp;贺青冥看着他，道：“你就不先听听是什么名字？”
&esp;&esp;那孩子低着头，却抬着眼：“我不必。”
&esp;&esp;贺青冥没有说话，只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汁。
&esp;&esp;此情此景，他本该倒一杯酒来喝，但是与他共饮的只是一个孩子。
&esp;&esp;贺青冥转过身，教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esp;&esp;他一共喝了三杯葡萄汁，西域窖藏的冰镇玛瑙葡萄。
&esp;&esp;“无咎。”
&esp;&esp;“嗯。”
&esp;&esp;他就这么突兀地唤了一声，那孩子却在瞬间便明白了，这是他给他的名字。
&esp;&esp;这一唤一答，竟是如此熟稔，仿佛他们已经这样对话了千百次。
&esp;&esp;“你就叫无咎。”
&esp;&esp;贺青冥笃定地看着他。
&esp;&esp;“好。”
&esp;&esp;“至于姓什么，你可以自己选。”
&esp;&esp;“好。”
&esp;&esp;贺青冥微微挑眉瞧着他。
&esp;&esp;他这一动作，便显得眉眼流转之间，有几分多情。
&esp;&esp;但那孩子知道，无论贺青冥眉眼怎样多情，他的眼神总是冷的。
&esp;&esp;贺青冥的眼神有没有不冷的时候呢？
&esp;&esp;这个问题，江湖上没有人知道。
&esp;&esp;那孩子道：“柳无咎。”
&esp;&esp;他没有选择姓贺。
&esp;&esp;贺青冥似乎也并不在意他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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