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城中做这买卖的掌柜都嫌晦气，暗门子人家又看不上，便让牙郎物色些男人不中用，急缺钱又容姿尚可的妇人。
&esp;&esp;可狡兔三窟，真正落脚的地方只有负责送人去的牙郎知道。
&esp;&esp;云英怕找错了人打草惊蛇，便说她先混进去，让他二人在暗处跟着，待她确认过身份，再打暗哨让卢湛进来擒人。
&esp;&esp;裴晏本不同意这孤身犯险的法子，但她坚持孙荡是伤了莹玉的祸首，可不能跑了，轮不着他同意。
&esp;&esp;他从来都拗不过她，只能由她去。
&esp;&esp;一行人趁着夜色穿街过巷，暑气如蒸笼，平添几分烦躁，无人发现身后远远地跟着两条尾巴。
&esp;&esp;皓月无风，树梢却闪过人影。
&esp;&esp;卢湛稍一伫足便被裴晏催着，只得嘟囔两句跟紧了些。
&esp;&esp;云英跟着牙郎进了城北一处别院的侧门。
&esp;&esp;进门便是一小片竹林，蜿蜒穿过青石小路，钻入一假山石，洞中拐了两道弯，又是一回廊。
&esp;&esp;“这位爷还挺风雅。”云英抿笑着探道。
&esp;&esp;牙郎瞪她一眼：“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小心钱没挣着，命给搭进去。”
&esp;&esp;“郎君在理，是我忘了规矩。”
&esp;&esp;云英欠身在廊柱上轻刮了道印，快步跟上进了湖心小筑。
&esp;&esp;屋内正中摆了方矮桌，桌上佳肴已吃得差不多，一魁梧汉子席地而坐，倚在凭几上，手里提着壶酒，直往嘴里灌，挽起的袖口露着龙鳞雕青。
&esp;&esp;云英瞥了眼被挤堆到墙边的淡墨屏风，书卷散落在地，更有两三册折了角垫在桌角下。
&esp;&esp;牙郎恭敬唤了声二爷，俯上去低语片刻，孙荡眯眼盯着云英，摆摆手让牙郎退下。
&esp;&esp;“江夏我也常去，倒是没见过你。”
&esp;&esp;“郎君这般阔绰的客人，来江夏都是去那凤楼了，哪轮得到我们呀。”
&esp;&esp;云英伸手勾起案前酒壶，倚坐下来，对着壶嘴含饮了一口，忿忿道：“谁让人家掌柜搭上了郢州城的贵人呢，狐假虎威，什么便宜都要占尽。”
&esp;&esp;说着给孙荡手中杯盏添满了，笑颜相迎。
&esp;&esp;孙荡将酒一饮而尽，冷哼道：“那里头的娘子也不过如此，三贞九烈的，真当自己是个良家子了。”
&esp;&esp;粗壮的左臂一把揽过她的腰，自上而下地捏了一把，“我看还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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