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山门的弟子无论是哪一位当值,都已经习惯了那个杀猪匠随意进出云天宗。
&esp;&esp;有时候还能闲聊两句,比如,今日生意不错啊, 收摊来得比昨日还早。
&esp;&esp;彼时那杀猪匠会笑眯眯地点头应两声, 偶尔还会带一些山下的零嘴或者小酒, 算是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这个凡人出入的精神补偿。
&esp;&esp;今日宴歧一脚跨过山门,就感觉到了不一般的沉重气氛,他停住了脚步,奇怪地看着挂在宗门大门上的红色灯笼, 确认其张灯结彩结构还在, 于是回头问那守山门的弟子:“怎么了, 云上仙尊道心堕魔,命星陨落了?”
&esp;&esp;那弟子不过外门弟子, 拜入云天宗数载, 上半辈子没听过的狼虎之词就这样从个杀猪匠的嘴巴里冒出来, 他被吓得当场变脸,嘴唇抖了抖说不出完整的话:“你去问扶光大师姐吧!”
&esp;&esp;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esp;&esp;男人闻言也不再多耽搁,点点头转身,在云风崖前院抓到了正拎着把斧头锄地的南扶光。
&esp;&esp;眼看着要找的人手脚全乎的好端端站在那,他先是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听见她尖叫一声,那把沾满泥的斧子迎面飞来。
&esp;&esp;稳稳一把接住那斧子, 他没问她是不是想谋杀主人(或者亲夫), 走上前看了一眼,发现是她挖出了一窝地虫,向来是这地方的土地确实肥沃, 幼年地虫各个拇指粗细,肥硕白嫩。
&esp;&esp;“地虫宝宝而已。”
&esp;&esp;他把斧头塞回南扶光手里,手摆了摆,下一瞬那一窝地虫就落入打开的时空间隙消失的无影无踪。
&esp;&esp;南扶光瞪大眼睛,又带着一点对同类(?)怜悯后生成的责备:“你把它们送哪去了?”
&esp;&esp;“不知道,随机的间隙比较不费力气。你现在回去掀开被窝看看?”
&esp;&esp;南扶光当然没有真的回去,只是沉着脸用空着的那只手推了他一把——
&esp;&esp;手腕被顺势一把捉住,这个很喜欢动手动脚的人并没有放过她主动伸来的手,十分自然的拉过她的手腕贴过来用唇角在她动脉处蹭了蹭,温热柔软的触感一扫而过。
&esp;&esp;像亲吻,又有点不像。
&esp;&esp;至此他还是没放开她,仿若大型猫科动物难得施舍的主动贴近,要蹭到心满意足才会摇着尾巴离开。
&esp;&esp;拖着她回了身后的洞府,一边问她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云天宗人人如丧考妣。
&esp;&esp;南扶光沉默了下:“可能是因为我金丹破碎成废物的事被他们知道了。”
&esp;&esp;宴歧唉声叹气:“要说多少次才记得住,别把‘废物’挂在嘴边。’他们’是谁们?”
&esp;&esp;“宴几安。”
&esp;&esp;“嗯,按道理你的修为并不是看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至少也要触碰脉门或者直窥识海……我就不问他怎么知道的了,免得气死。”
&esp;&esp;他想了想,又没忍住似的问,“他是不是当时表现得十分错愕,百分震惊,千分怜惜,万分懊悔?”
&esp;&esp;“你怎么知道?”
&esp;&esp;“猜的。那他明日成亲还干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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