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错，不错，未曾想到，观一你在这阵法之上，竟然有这样的领悟。”
&esp;&esp;李观一道：“您是天下算经第一人，难道算不出来吗？”
&esp;&esp;老者笑着道：“神通不及愿力，我能算到的，也只是是好，是坏，对谁好，对谁坏罢了，没有这样大的本领，倒是观一你给我的这许多的变式。”
&esp;&esp;“聪慧机敏，几乎像是真的看过麒麟阵法了一样。”
&esp;&esp;“老夫第一次接触这个阵法的时候，也只是比你多想了一点点而已。”
&esp;&esp;祖文远微笑温和。
&esp;&esp;这位天下算经第一，道门祭酒的目光温和澄澈，明明已经是苍老白发，目光仍像是孩子一样的宁静，道门祭酒，位格只在那两位道门先天之下，却不修行武道，甚至于没有厮杀的能力。
&esp;&esp;他有可以看穿万物的力量，此刻只是温和笑着。
&esp;&esp;眸子里面没有半点的涟漪，宁静澄澈，反而安慰他道：
&esp;&esp;“术数的世界里面，一切都是可能的。”
&esp;&esp;“有大才观一端便可推演整个阵法。”
&esp;&esp;“观一你能看出这些，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esp;&esp;“不过嘛……”
&esp;&esp;老者旋即抬起手指，指着李观一绘制的阵图上一点，温和笑着道：
&esp;&esp;“你看，这里，还有这里，你还是推演错误了，不是二十六个变式，是二十八个，如果在这里乱动的话，还会引来其他的各种变式，不过，阵法之中生机变化，这样的变式，也是有其他的解法的。”
&esp;&esp;“如果说阵法只是出现了二十六个变式，就代表着阵法本身有七个节点出现了问题，这个问题如果不是主持阵法者没有本领，那么就是主持阵法者也有二心。”
&esp;&esp;“这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出现的。”
&esp;&esp;“对吧，怎么可能出现七个被故意藏起来的节点？”
&esp;&esp;“这不合乎常理。”
&esp;&esp;“老夫来讲解答之法告诉你。”
&esp;&esp;“当然，这有些超过《皇极经世书》的内容了。”
&esp;&esp;老人笑着问：
&esp;&esp;“不知道观一愿不愿意多花些时间听我这个老头子唠叨唠叨？”
&esp;&esp;李观一想到了老者让他去朱雀门送卷轴，才有遇到宇文烈，才有白虎跃升，皇帝允许入宫中家宴这些事情，隐隐有猜测。
&esp;&esp;于是他肃整衣冠，正色敛容，哐往前面一拜，道：
&esp;&esp;“请老师收下我。”
&esp;&esp;祖文远脸上神色都一怔。
&esp;&esp;老者苦笑伸出手，提着衣领把这个打蛇顺杆爬，发现好处之后蹭一下就做出反应的少年郎搀扶起来，伸出手来，在少年的头顶轻轻一下，哭笑不得道：“你啊你，怎么比谁都滑头？”
&esp;&esp;“你看，老头子不是连这个都算不出来嘛？”
&esp;&esp;“可见算经不是什么都做得到的。”
&esp;&esp;“乖乖学你的望气术去，就这样想要当道士么？”
&esp;&esp;老人这一日教导李观一阵法。
&esp;&esp;只是这些阵法变式，也没有穷尽那四象封灵阵的变化，而这甚至于只是司危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所做阵法，这个号称要立下一座通天大阵将九州笼罩其中的狂徒，实在是绝世的大才。
&esp;&esp;李观一就像是连续做了好几个小时的高数压轴题一样。
&esp;&esp;脑子都有些发胀，伸出手揉着眉心。
&esp;&esp;祖老似乎知道他的状态，止住了讲述，温和道：“你去吧，继续看下去的话，怕是什么都要记不住，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这术数，自然也是如此的。”
&esp;&esp;李观一只好起身离开，老人看着这些阵法图，赞许点头。
&esp;&esp;他起身走出了屋子，目送那少年远去了，在走远的时候，李观一还回身挥了挥手，然后才骑马离去，老人笑着挥手告别，有个小道士好奇询问道：“祭酒，这个小居士每日都来，是想要拜您为师么？”
&esp;&esp;“您为什么不收下他呢？”
&esp;&esp;“是他不合我们道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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