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将要燃尽这九重宝塔。
&esp;&esp;似要将天穹撕裂,把这万里浩瀚长空染成赤色。
&esp;&esp;姜万象看着这九重宝塔上的烈焰汹涌,忽而轻笑,他的心中有疲惫,但是却带着祝贺的语气,道:“陛下,你可以安心,稍微休息了啊,之后的诸多事情,却是吾等要处理的。”
&esp;&esp;“诸多职责,八百年重担,你可以卸下来了。”
&esp;&esp;姜万象手臂一震,右手搭在左手之上,墨蓝色苍龙隐纹的袖袍垂下,对着这汹涌烈焰,赤霄之剑,行了一次大礼,白发苍苍,君王金冠,只道:
&esp;&esp;“老臣姜万象。”
&esp;&esp;“送,陛下归去!”
&esp;&esp;嗓音苍老,但是却又如铁一般坚硬,抬眸的时候,眼底因赤帝之决意而出现的一丝丝的慨叹和恍惚,终究被更大的决心驱散了。
&esp;&esp;“好走!”
&esp;&esp;“安神,无梦。”
&esp;&esp;姜万象深深一礼,缓缓起身。
&esp;&esp;“老臣,不……”
&esp;&esp;他的声音顿了顿,旋即带着一种,已看到结局和前路的从容,笑:“孤王,大约很快就会前去寻你了吧,哈哈。”
&esp;&esp;姜万象自笑几声,感知着身躯内,强盛和孱弱两种,截然不同之感,缓步离去了,宇文烈前去追击截杀姬衍中和姬宁儿两人,贺若擒虎老辣,负责镇压此刻的局势。
&esp;&esp;姜万象则独自前去学宫。
&esp;&esp;长空浩荡,屋檐下铃铛震动,发出一阵阵的轻响。
&esp;&esp;往日学宫,繁华热闹,年轻人们彼此谈论着自己的志向和大愿,年长者则是噙着笑意,去看着这些年轻时代的新火,而现在则落寞平静,带着一种人去楼空的空洞冷清。
&esp;&esp;人走茶凉。
&esp;&esp;儒门古道之前,公羊素王平静安坐。
&esp;&esp;麒麟匍匐在旁边。
&esp;&esp;整个学宫当中,曾经声名赫赫的学宫六大宫主,皆是在九重天之上,更踏出自己选择的绝才,如今却只剩下了素王一人在此。
&esp;&esp;姜万象缓步而来,朗笑道:“素王,好闲情。”
&esp;&esp;“做的好事情。”
&esp;&esp;公羊素王淡淡道:“只是读书人读书做事饮茶罢了。”
&esp;&esp;姜万象袖袍一扫,从容落座,坐在了这位公羊素王对面的位置上,看着桌案上放着的这棋盘,拈起棋子,随意落下,素王不置可否,也去和姜万象下棋。
&esp;&esp;二人一开始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落子,只听得风声低吟,棋盘声叮叮,直到已下了一局棋后,姜万象方才开口,带着几分慨叹,道:
&esp;&esp;“天下大势,纷纷扰扰,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在此安坐,闲谈论道,饮茶对弈了。”
&esp;&esp;“年轻的时候,总也是觉得有做不完的事情,那时候想着,往后总还有时间,总也还有机会,不着急去下棋玩乐,如是一推再推,终是没有了。”
&esp;&esp;公羊素王平淡道:“应帝求的霸道,心有所执,自不能清闲。”
&esp;&esp;姜万象笑:“心中所执,若无有所执,活着做甚?”
&esp;&esp;“素王公羊学派出身,怎么也开始说佛门这些话语了。”
&esp;&esp;公羊素王下一子,道:
&esp;&esp;“学宫六位宫主之间,多有磋商,大道唯一,不过只是一个【己】,儒释道,走到最后,有互通之处,所谓的修身,不过只是从这漫天的大道之中,遴选自己的。”
&esp;&esp;姜万象下一子,淡笑:“那霸道,如何修?”
&esp;&esp;公羊素王道:“那应帝见赤帝,是何道?”
&esp;&esp;两个人用问题回答,也反问。
&esp;&esp;姜万象思索许久,回答道:“赤帝,姬子昌,孤曾小看他,因为他曾经确实没有让人高看一眼的气魄和手段;而最后,孤敬佩他,而在这敬佩之余,孤羡慕他。”
&esp;&esp;公羊素王扬了扬眉,道:“羡慕他被逼迫而死?”
&esp;&esp;姜万象淡淡道:“你知道的,夫子,孤没有要逼死他。”
&esp;&esp;“赤帝之前所渴求的,都是寻到自己的归宿,寻求太平之下的清净之地,卸下八百年赤帝一脉的荣光给他的枷锁,卸下他的亲族,百官,百姓,天下人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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