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的耳边,听到了一声忍俊不禁的“噗嗤”。
&esp;&esp;有人?
&esp;&esp;南宫珝歌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
&esp;&esp;竹影重重,遮挡了视线。南宫珝歌好奇地拨开眼前的竹枝,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日曾为洛花莳冲洗过手腕的小水潭。
&esp;&esp;水光清澈,倒映着初春的阳光,波光淋漓里,舒心畅意。
&esp;&esp;水潭旁的大石上,一名男子侧身靠在石旁,手腕撑在脸侧似是半寐,身体的另外一侧,支着青竹的鱼竿,鱼竿的钓线没在水中。
&esp;&esp;看来有人和他们一样,爱上了这春日午后,竹林幽潭的清净,正享受着垂钓的快乐。
&esp;&esp;只是这垂钓的人有些漫不经心,懒懒地不曾看鱼竿,而是打了个呵欠,“不好意思,方才不小心听到你们说话,打扰二位了。”
&esp;&esp;南宫珝歌愣了下,这世间竟有这般好听的声音?
&esp;&esp;她所谓的好听,并非指嗓音独特到如何,而是这人说话之轻柔,正如这三月春风般,沁人心脾,说不出的温柔。
&esp;&esp;如果说有人能开口间拉近与他人的距离,让人心生亲近,非此人莫属。
&esp;&esp;南宫珝歌甚至还没有看清楚他的容貌,便已被这声音折服。心中好奇之下,她仔细打量着对方。
&esp;&esp;一袭青衫长袍,一捧蜿蜒长发,一尊如粉玉雕琢的侧容,一幅宛如入画般的悠闲姿态。
&esp;&esp;他没有给人半点侵略之态,即便他那半抹容颜已足够惊世,也没有令人产生半点防备之意,就算南宫珝歌心中明白,这人的出现诡异到她之前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便仿佛在这潭水边,也是理所应当的存在——一个能在天地山林间,也不显突兀的人。
&esp;&esp;南宫珝歌身后传来簌簌脚步声,是洛花莳。
&esp;&esp;洛花莳站在南宫珝歌身边,与她是同样的好奇与惊讶。
&esp;&esp;男子此刻才睁开了眼,轻叹,“今日不知怎的,潭中竟然一尾鱼也不见了,真是可惜。”
&esp;&esp;眼眸有意无意看向两人,含笑颔首。
&esp;&esp;与其说是含笑,不如说是此人天生一双笑眼,犹如新月般,顾盼流转间便仿佛是在笑,更增几分温柔和煦。
&esp;&esp;南宫珝歌忍不住开口,“敢问阁下是?”
&esp;&esp;第97章 任清音
&esp;&esp;面对南宫珝歌突兀的问话,男子并没有任何不悦之色,慢条斯理地收起身侧的钓鱼竿,“一个粗鄙的山野中人,不值一提。”
&esp;&esp;粗鄙?山野中人?
&esp;&esp;这男子的风华姿态,若是粗鄙的山野中人,那各国皇家、名门公子,都可以统统去种田了。
&esp;&esp;但南宫珝歌却又无法质疑他的话,一则是因为这人身上怡然自得的气质,怎么也不像是被宫廷内院束缚长大的人,二则,大约便是他说话里自带的那种令人信服的语调。
&esp;&esp;他将鱼竿扛上身,“那我不叨扰二位,先走了。”
&esp;&esp;南宫珝歌眉头一跳,“你还没钓到鱼,走了不觉得可惜吗?”
&esp;&esp;“不可惜。”男子看向身边的一个小竹筐,“今日收获颇丰,我已满意至极了。劳烦,能帮我一下么?”
&esp;&esp;他示意南宫珝歌帮忙将竹筐递给自己。
&esp;&esp;南宫珝歌随手拿起竹筐,指尖却感到微微一痛,低头看去却是一根竹刺扎到了手指。莹白的指尖沁出一滴红色的血迹。
&esp;&esp;男子面露歉意,“抱歉,竹筐粗糙,伤了姑娘。”
&esp;&esp;他的手指在竹筐里翻找着,翻出几片叶子,随手撕开,又握住南宫珝歌的指尖,将叶子敷了上去。
&esp;&esp;竹筐里传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esp;&esp;她忍不住询问,“你这篓里是草药?”
&esp;&esp;男子抬头,如此近的距离之下,那笑容在她眼底绽放,“无名游医,靠点小手艺生活而已。”
&esp;&esp;明明是自谦的话语,却显得那么真挚。
&esp;&esp;那弯月眸光,从洛花莳身上一转而过,“相逢便是有缘,再下别无长处,不如送公子一样东西吧。”
&esp;&esp;“送东西?”南宫珝歌与洛花莳有些疑惑。
&esp;&esp;这男子一袭青衣,竹簪绾发,看着随性已极,这通身上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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