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宜之大概率也会去。
总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事实上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许清棠还是不敢见顾宜之。
但架不住好友软磨硬泡,许清棠还是去了。
今晚的酒吧比往常热闹,唐归原本想在吧台坐下,许清棠却将她拉到了角落里。
服务生刚把酒送上,祁老师便来了电话,又是熟悉的陈词滥调,许清棠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还是耐心地哄了又哄。
唐归在一旁听着,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清棠,阿姨最近在催你相亲?那……顾宜之怎么办?”
许清棠把酒一口饮尽,喉咙涩得慌,“什么怎么办?我们本来也没什么。”
唐归长长啊了一声:“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什么关系,你把自己弄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还在这里跟我扯鬼话。是不是觉得我铁石心肠,听了看了不会难受?”
许清棠看着好友静默半晌,又喝了一杯酒,将这段时间自己被祁老师逼婚的事情说了,又说:“我自己见了那些人都难受,根本不敢想顾宜之知道了会怎么样。”
“我不敢说她爱我,喜欢我,但好感总有吧?感情从来都是自私的,有排他性。换做是你,你能甘心看自己喜欢的人去跟别的人周旋,还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与其让她也跟着我一起煎熬,倒不如让她恨我,怨我,早点抽身,恨总比喜欢要容易放下。反正也没什么错,我确实就是一个顾不了周全的垃圾人。”
唐归听完心中一痛,伸手抱了下许清棠的肩头,有点愧疚,“对不起啊清棠,我都不知道,也没能帮上你。”
许清棠说着说着眼睛有点热,喉咙也干涩得厉害,“没事,没什么事,都过去了。”
唐归给不出更好的建议,祁老师的身体她也清楚,出柜完全就是在拿她的命在赌,胜算低得惊人。
但她还是忍不住说:“清棠,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顾宜之说清楚,结果怎么样都无所谓,别让人这么不明不白的。”
许清棠没应这句话。
她也想过,但她不敢。
她根本没有面对顾宜之的勇气,没有勇气告诉她,祁老师和她之间,她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酒过三巡,许清棠摇摇晃晃地走向驻唱台,付了钱后走上台,拿起麦克风开始唱起了那首她最后很是熟悉的歌。
各色的灯光在眼前晃过,许清棠一边唱一边在台下扫视着,在唱到那句“如果你太累,及时地道别没有罪”时,终于看到了那张鲜活的不像梦中那般朦胧模糊的脸。
顾宜之就坐在那里,昏暗的灯光落在她周身。
她从始至终都没往台上看一眼,偶尔跟身边人说着什么,许清棠收回视线,唱完最后一句,便又摇摇晃晃地走下台。
大约是酒劲上来,许清棠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晃着步子朝厕所走去,一个不小心差点滑倒,幸好有人路过扶了她一把,许清棠低声说谢谢,抬头时看到那人的面容却愣住。
再熟悉的人许久不见都会有陌生感。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顾宜之,许清棠居然有种见鬼的恍若隔世的感觉,顾宜之仍然是从前那副轻飘飘的语气:“酒量不好就不要喝这么多。”
许清棠嗯了声。
顾宜之又说:“我送你回去。”
许清棠说:“不用。”
顾宜之松开她的手,问:“许小姐再忙,也不至于连让我送你回家的时间都腾不出来吧?”
许清棠表情憋了半天,说:“我不是来吐的……”
见顾宜之不说话,许清棠忍无可忍:“我是来上厕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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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顾宜之的车,许清棠又闻到空气中有熟悉的冷调香水的味道,她昏昏沉沉地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车子启动时,许清棠在风和车轮倾轧的声音中听到了顾宜之的声音:“许小姐,你最近瘦了。”
许清棠感受着风吹动时的幅度,“嗯,是瘦了,瘦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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