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般的腥,烫得舌头无处藏身。
&esp;&esp;喉咙却被掐住似的堵着,任由盛祈霄怎么催促也咽不下去半分,不知多久未曾进食的胃早已空了,此刻却不受控制地抗拒着任何事物的光临。
&esp;&esp;在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眼泪沾湿了沈确脸颊,沈逸被蛊毒折磨到皮包骨头的身形在眼前晃着,他不能死在这里。
&esp;&esp;可是要他吞下盛祈霄的血液,来换取活命的机会,那他和那些白袍死老头有什么区别?
&esp;&esp;不对,不对。
&esp;&esp;好像本来就没什么区别,都是算计与利用,分得出什么高低贵贱吗。
&esp;&esp;沈确扯扯嘴角,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
&esp;&esp;还是演戏演久了,真把自己当好人了?
&esp;&esp;终于,那液体顺着舌头滑进了喉咙,无形却尖锐的刺痛遍布五脏六腑,他喝下了同类的鲜血。
&esp;&esp;盛祈霄轻轻托着沈确的后颈,那力道温柔得不像话,他知道沈确并没有被自己拙劣的谎言骗到,也知道沈确内心的挣扎。
&esp;&esp;沈确喝了自己的血,而外界的道德伦理视其为禁忌,这有悖于他们的文化与信仰。
&esp;&esp;可怎么办呢,盛祈霄叹气,他只是为了救他,他的血很珍贵呢,好多人都抢着要,沈确怎么可以不要。
&esp;&esp;小灯噼里啪啦响了一声,光更暗了。
&esp;&esp;沈确在乱了序的心跳里,无声地吞咽着那份滚烫的,带着欺骗与谎言的血,再用其一寸寸填补上他从小缺失的良心,像认下一场早已存在却推脱至今的债。
&esp;&esp;第29章 大殿
&esp;&esp;沈确陷在盛祈霄怀中,呼吸比羽毛还轻些,从盛祈霄颈间扫过。
&esp;&esp;思绪跳跃着找不到落脚点,沈确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满脑子都挨挨挤挤地充斥着一个念头——他喝了盛祈霄的血。
&esp;&esp;他竟然……
&esp;&esp;沈确在心中苦笑着,不敢去看盛祈霄。
&esp;&esp;铁锈味还萦绕在鼻腔中,舌尖尽是由内而外的苦涩,血液残留下的温热余韵还在灼烧着他的神经,喉结每滑动一次吞咽下唾液,都夹杂着抹不去的腥气,顺着喉咙传到四肢百骸。
&esp;&esp;溶洞里又陷入了寂静,盛祈霄的手臂还稳稳扶着沈确,胸膛起伏缓慢而有力,心脏敲击着让人安定的节奏。
&esp;&esp;“盛祈霄。”沈确闭着眼,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水光,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esp;&esp;盛祈霄低头注视着沈确,琉璃般纯粹的眼眸中掩藏着一抹一闪而过的暗红光芒,“怎么了?”
&esp;&esp;你疼吗?
&esp;&esp;沈确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问出来,继续闭着眼睛在盛祈霄颈窝蹭了蹭,带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意味。
&esp;&esp;盛祈霄唇角微扬,他听见了沈确藏匿于心底的那个问题,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动了动手腕,原本还在往外渗着血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直到最后,只留下一道泛着淡红色的凸起痕迹,像条细长的小蛇,盘踞在白皙腕间,作为沈确和他都心知肚明却永远不会挑破的私藏印记。
&esp;&esp;黑暗里时间过得格外慢,伤口的疼痛被失血带来的眩晕盖过,沈确闻着盛祈霄身上独有的香味,意识在胡思乱想中被浸了水,沉得提不起劲来,他刚要任由自己陷下去,肩膀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疼得他猛地睁开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esp;&esp;“别睡。”盛祈霄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硬,手指还按在他脱臼的关节处。
&esp;&esp;沈确咬着牙,痛得眼前直发黑,想推开盛祈霄,却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esp;&esp;“还想睡吗?”盛祈霄的动作又快又准,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咔咔几声,脱臼的肩膀、错位的脚踝被一一掰回原位,每一次复位都像是把沈确的骨头拆开又重新拼合,折磨得沈确几乎要晕厥过去,偏偏意识又被这剧痛刺激得异常清醒。
&esp;&esp;“盛祈霄你他妈的”沈确气若游丝地骂了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方才的感动与愧疚几乎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esp;&esp;盛祈霄低笑一声,指尖擦过他冷汗涔涔的额头,语气又软了回去:“清醒了就好。”
&esp;&esp;“还敢笑,你故意的。”相当愤怒且肯定的语气,“想整死我刚刚就别他妈救我。”
&esp;&esp;“我怕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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