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陈盏听见他慢条斯理的出声,“你欺负我们盏盏了?”
“你们盏盏?”电话里的江遇觉得他说得可笑,“盏盏什么时候成你们的了。”
“怎么,”贺京遂扯了扯嘴唇,轻讽意味十足,“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了?”
他并没有注意那一字之差的区别。
可落在在场三人的耳朵里,却又有了别样意味。
陈盏手还被他牵着摁着,又听见他这样的一句话,脸颊也不受控制的烧起来,心跳的声音在耳朵里放肆。
她抬眼朝他看去,男人脸上没什么太起伏的情绪,那句话也像是随后一说,自然得像是他们这几年一直在一起过。
或许能察觉出他的一丝微妙情绪,是在他轻扯起弧度的嘴唇上。
陈盏有些恍惚,那种感觉,像又一次回到从前,他们热恋的那段日子。贺京遂总是这样,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鼻尖慢慢爬起酸涩,她颤了颤眼睫,视线落在那只牵住她的手上。
她没有再挣扎,任由他牵着。
“你的?”
“你现在有资格说这两个字吗?你跟她已经分手了,五年前就分手了!”
“那又怎么样,”贺京遂又摆出那副能气死人的拽劲儿,死皮赖脸,“只是分手了,又不是不爱了。”
“你……”江遇被他气得不轻。
“别气啊,这才哪儿到哪儿,”贺京遂漫不经心的轻笑着,“等我重新追上人,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贺京遂轻嗤着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脸淡定的,将手机还给了陈盏。
分开了这么些年,陈盏发现他真是越来越能说了,挣脱开他还不想放开的手,她慌张失措的将手机放回包里。
贺京遂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知道她什么性子,他只是轻勾了勾唇角。
结果一转眼,就对上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的视线,虎视眈眈又别有深意。贺京遂也不是个心虚的主,他刚刚说的一字不掺假,他和陈盏本来就是如此,只是分手了,又不是不爱了。况且,他是真的很想把她追回来,想跟她重新在一起,然后一辈子不分开。
贺京遂坦然的接受了他们的审视,那道无声的视线掠过蒋谦南的脸,他看见他无声的张了张嘴。
“舔、狗。”
他朝她挑了挑眉,那样子好像在说,“怎么,你也想当?”
那顿饭吃得四个人各有心思。
结束后,贺京遂送陈盏回家,两人车上一路无话,一直到车子停在陈盏的家门口。
自和江遇的那通电话结束后,陈盏的心情就一直很乱,贺京遂的那些话,就像一道横空劈下的雷,令她有些地动山摇。
她甚至有些无法思考。
车停稳,陈盏就立刻解了安全带,甚至连看都没看贺京遂一眼,慌里慌张的就想要去开车门。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可是车门被锁了。
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陈盏。”
明明依旧是那样平常的声音和语气,却听得陈盏心口一震。
手指还搭在开车门的把手上,陈盏扭过头来看向他,男人靠着车座椅背,脸廓凌厉,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透来的视线认真。
目光灼灼像一簇温火,烘烤着她的心跳。
她感觉自己像是快要在他的视线里融化。
“刚刚已经给你报仇了,别不开心了。”
陈盏知道他说的是江遇的事,他甚至没有问她,她到底在江遇哪里受了什么委屈。
“嗯……”
讷讷的一声,却惹得他一阵轻笑,男人抬手搭在方向盘上,听着车内的秒表“滴答滴答”的响着。
他忽然开口,对她说:“但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只是分手了,又不是不爱了是真的。
重新追她也是真的。
他认真的看着她,也认真的告诉她,“陈盏,我想追你。”
心里乱得像缠了毛线球,陈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微垂视线,表情犹疑。
却抵不过贺京遂一句,“陈盏,你难道就不想和我重新在一起吗?”
“我……”陈盏不知道该给他什么样的答案,手指下意识攥紧衣角,“贺京遂,我们现在还不适合谈这个。”
“那怎样才适合?”他问:“追到你就适合了吗?”
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在五年前的那个暴雨天就被套上了死结,她无法忘记贺靳洲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也无法原谅自己让贺京遂错失那个机会,尽管他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追赶上其他人,但她知道,他那样做很辛苦的,她不想他那么辛苦,她也舍不得他那么辛苦。
她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或许就跟贺靳洲说的那样,她是贺京遂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可是她现在也无法原谅自己,明明他可以不用再看她。
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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