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传令下去!陆识初也好,另外三个齐人也好,只要看到他们,通通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是!”
西戎军营里杀声震天,与此同时,楚堰怀带兵杀了进来。
旁边一个将士说:“谁能想到这堆西戎军在火上栽第二次呢?”
楚堰怀冷哼道:“上一次栽跟头的是他两个哥哥,这一回是他,都是天命。他两个兄长死于他的手里,这也是天命。同样的,今天我誓要取他首级还是天命!”
楚堰怀说着,领着将士们直取拓拔野的营帐。
烧杀声一时响成一片。
be终阳春三月,西戎军跟大齐牺牲……
阳春三月, 西戎军跟大齐牺牲的将士的血染红了临淄城左侧的那一条淮溪河,鲜血顺着淮溪河一路往大齐的城内流,途经每一个牺牲了的将士的家。
周九在府衙等了整整三个月。
他等来了西戎军营的大火。
等来了柴夫人。
先后又等来了楚堰怀凯旋跟靖南军凯旋的消息,
到最后等来了躺在淮溪河的下游, 昏迷不醒的柴蘅, 可就是没有等到杨衍的消息。
后来,连崔邈都被附近的村民捡到了,也没有等来他要等的人。
无奈之下,周九只好跟柴夫人一起守着柴蘅,等着她醒来,想等她醒来之后问一问那一日西戎大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她一直昏迷, 这中间无论柴夫人怎么给她施针她都不醒。
周九也是从捡了一条命回来, 但依旧行动不便的崔邈的口中得知了前因, 知道柴蘅是为了崔邈把自家大人骗去西戎后, 周九其实心里有点怨她。毕竟, 谁的命都是命。她也不能这样为了新欢就把前夫的命当草芥。
所以柴夫人每回给柴蘅施针的时候, 他都恨不得柴夫人干脆扎深一点。但真看到柴夫人的那些无用的针把她扎的满头都是的时候,周九又在想, 如果自家大人在, 他看到一定会心疼的。
因此当柴夫人第无数次准备给柴蘅施针的时候, 周九也开始劝她,别扎了。
柴夫人对此很是愤懑:“你在怀疑我的医术?”
周九:“我确实怀疑您,但这是因为您把夫人扎了满头都是, 夫人也一直没醒啊。”
柴夫人道:“你懂什么?我五岁开始学医这扎针是我最擅长的。别说扎针了,用毒我也擅长得很。太医院如今很多药就是要以毒攻毒才能配制出来,早年间从西域引进的那一味银桑我这一年也自己制出来了。你又怎么能怀疑我学术不精?”
周九也不知道配制毒药有什么用。
只是道:“这毒药又不能救人……”
柴夫人:“谁说不能?山里猎户时常遭到狼和老虎的侵袭,我早些时候刚制银桑毒的时候, 就把这毒药给了山里的猎户,他们用这个抹在兽夹上,好用得很。”
周九待的那一片西直门是京中最富庶之地,因为靠着市井,所以深受那些猎户的害。
“那些猎户,真是没嘴说,成日里乱扔东西,几个月前,我们府门口还被不知哪里来的猎户随手乱扔了带血的野兽的指甲,还随地啐痰,让小厮去打扫的时候,小厮直骂娘。这万一哪一日,这些猎户把兽夹也乱扔,伤到路上的百姓怎么办?”周九下意识地顾虑道。
柴夫人不以为然:“谁这么缺心眼?”
“再者说,谁又会这么倒霉?”
柴蘅这一睡就是很久。
睡到靖南军已经凯旋回芙蓉山,她都没有醒。
殷玉祯在回芙蓉山前到临淄城的府衙带走了她,柴夫人想要阻拦,但打不过殷玉祯,被教训了一顿后,眼睁睁看着柴蘅被带走了。
柴蘅在芙蓉山上也躺了大半年才醒。
她醒来这一年,朝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圣人驾崩,太子因为丢失军机图被废,圣人传位于年幼的永王。
师父师娘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身子骨完全撑不住这个大齐,又适逢楚堰怀确实是一个很适合统兵的将领,于是把靖南军都交给了楚堰怀操练。
师父师娘跟柴蘅一起吃饭时,也会提起上京的旧人,比如崔邈,比如崔如是,但独独不提杨衍。
在西戎军营的那最后一个晚上,跟杨衍说完那些放手的话后,他们还是决定再搏一搏。一次不成就两次,总比死了好。
所以柴蘅掏出袖子里的火折子给杨衍,又知会了隔壁的崔邈,这一回,他们奔着烧了整个西戎大营去,所以一路都在点火。
西戎那些将士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反应过来后开始追杀他们。杨衍抢了一匹马,拉了她上马。
中途陆识初从营帐里出来,要让人把他们抓回来,但不知怎么回事,西戎兵像是杀了疯了似的,敌我不分,一刀也向他砍了过去。
后面一直有追兵,她被杨衍护在怀里,什么都听不见。逃到淮溪河的时候,她只记得杨衍突然发狠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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