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三个手腕粗的竹筒子。
“呶,甜水一人一桶,”说完从背筐里拿出一包糕点,糕点约么都是手指头大小,样子多的花里胡哨的。
“阿娘真好!”麻头抱着竹筒迫不及待拧开盖,插进空心的稻草大大的喝了一口,还装模作样的吃了一块糕点,摇头晃脑的说道;
“好吃!”
芦苇扯了扯嘴好无语,这甜水在家掰嘴喂他们仨,哭着喊着死都不喝,怎么的?她不过换了东西装就喝出不一样了?
还有这小糕点,虾耙子夜里做梦大喊大叫的嫌弃不好吃,这兜船上吃了,它也变样了?
兄弟仨才不管芦苇怎么想,麻头喝高兴了还抬手道,“疾宁兄、疾宜兄,来,请!”说完举起自己的竹筒跟兄长们碰一下。
“疾安兄客气!”枣耙子单手举了一下竹筒,仨兄弟斯文有礼的各喝了一口。
芦苇坐在船尾……
小船滑的特别慢,兄弟仨的童言童语,惹笑了不少岸边和水上的人们。
“可惜!如此好的景色没有雅曲和颂,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呀!”枣耙子半躺着感慨一句,说完还刮了一下小下巴。
芦苇……
“你小小年纪的,哪来的这些花里胡哨的话?”
“何夫子说的呀?他当时就是跟兄长这样的,夫子说完还哭了呢!”虾耙子稚声解释。
“胡说!夫子哭不是说话哭的,他是听见弹琴声才哭的,“”麻头怒声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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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何夫子那点爱好被扒的底儿掉。
“阿娘你会弹琴吗?”枣耙子崇拜的看着他母亲,在他心里阿娘没有不会的。
芦苇木着脸回道,“不会,阿娘只会吹牧笛放牛曲。”
“好听吗?”虾耙子好奇问。
芦苇:“不好听。”
麻头:“阿娘,牧笛是这个吗?”
芦苇麻木的脸波动了一下,看儿子从背筐里扒拉出牧笛举着问她,“你哪来的?”
“姥爷给做的,姥爷说这第一个洞给糊上竹膜就能吹响,阿娘你会吹吗?”麻头不死心的再次追问。
芦苇……
“应该会吧!”她话刚落下,三个孩子就齐刷刷的看着她,意思大概是想跟他们夫子一样来一场哭。
芦苇伸手接过牧笛,“你们想哭也不用学夫子的,阿娘用铁巴掌和棍条炒肉也能满足你们,花样多还不重复,可以让你们体会各种样式的感受。”
摇船的船夫在船头拿竿背对着娘四个,拼命的忍着不敢笑大声了,这娘几个真逗!
芦苇从小布袋里拿出指甲大的膜,用手指沾了点口水,竹膜糊糊贴孔洞上,深呼吸一口气试吹两个音,有点累腮帮子打算放弃了,结果看对面三个娃睁大眼睛殷切的看着她。
芦苇心里鼓励自己道,“你是爱娃的,别人娃有的你娃也得有,别人娃没有的,你娃还是得安排上,什么废妈不废妈的?这是对娃沉甸甸的爱,”自我洗脑完咳嗽两声,再次拿起刺嘴的牧笛吹,刺耳的声音响在河面上,吓了别人好大一跳。
“这什么鬼东西在嚎?船家,你们养夜猫子挂船上了吗?这破锣声喉咙长洞了?”有船客被惊了厉声质问船夫。
“没有呀客官!”船夫也在到处找人,想看看哪个不要熊脸的人,这声音也敢吹出来献脸?
护城河没拓宽的时候,大概小船并排走是两只小渔船,如今拓宽了河面,可以走一个大的花船,加两只小的渔船。
“阿娘算了吧!声音有点难听的厉害,”枣耙子耷拉着脑袋说完,推杯换盏喝甜水的兴致,被这一吹全都没有了!
芦苇……
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伸手从岸边揪几片叶子弯腰洗干净,擦干水份叶子折一半放嘴里,一声闷闷的声音响起,随之便是悠扬的放牛小调。
河面上的船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听着不知名的小调,看着两岸花灯畅游,别说还真是有点意境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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