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鬼,为什么不等等人家?”
“我的脚都要磨破了,好痛哦,你得负责!”
佐伯陷入了迷茫。
他盯着眼前女孩的脸,分明近在咫尺,却怎么看怎么模糊,连她头上那两撮始终如挑衅一般随风飘扬的呆毛都看不清。
“为什么不说话?你这是在对我发火吗?!”
“呜呜,我一路跑过来这么累这么痛,你不关心我就算了,还要对我甩脸色,呜呜我不活啦!”
她似乎真的因为他不理她而难过,嘴巴一撇,双手捂脸,抖动着肩膀小声呜咽起来。
佐伯一时有些无措。他见过很多人的眼泪,却从未细想过他们为何流泪,也从未在意那些眼泪。
可是此刻,面对着眼前这张和宿柳一模一样的脸庞,想到她是在哭泣,他的心脏也略微有些慌张地收缩,像是被一双大手揉皱,缓缓地酸涩起来。
“别哭。”他说,声音有些陌生,“我背你走。”
“你背我走?”
宿柳震惊地甩开佐伯的手,“你有毛病吧?”
“谁要你背我走了?我要是知道路,跑得比你快多了,你在瞧不起谁呢?”
她的一连串发问让身前拉住她手腕的这人都有些无语。好心换了驴肝肺,他气笑了,嗤笑像是从嗓音里挤出来一般,“你脑子有病吧?”
“你还想不想活命了?我想帮你离开这里还有错了?”他越说越破防,索性甩开她的手,赌气道,“行,我不管你了,你自己跑吧。今天你要是能跑出这个迷雾域算我输。”
真是白眼狼,他气愤地想。
白费了他大老远跑到银桐村来捞她,不识好歹不说,还狗咬吕洞宾!
要不是为了救她,他至于放着好好的巢穴不躺,跑到这个晦气的地方找她、还要受苦吗?
越想越气,他声音都有些破音,“你走吧,现在回去你的那个破村子,死在里面都别出来!”
宿柳一开始还没发觉不对劲。佐伯一直很讨厌她,她也很少能听到佐伯讲话,对他的声音并不熟悉,所以最开始,在这人说“我背你走”时,她还没意识到不对。
此刻这人话越说越多,她越听越不对劲。
“你不是佐伯啊!”她震惊地想去抓他的手拉过来看看他是谁,碍于四周太黑只能两眼抓瞎,“不是!那你为什么抓着我走?你谁啊?!”
她的手跟铁手一样,啪啪啪地往他身上甩,隐隐作痛的腹部和侧腰让他再也忍耐不住,压抑着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宿!柳!你把我当成佐伯?”
“好啊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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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日有奖问答,请问这位被小柳当成佐伯的破防哥是谁?
夜间阴冷的风吹拂着宿柳的头发, 把她为数不多的智慧也吹跑了。
“你谁啊?”她百思不得其解。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是联邦话吗?
怎么拆开来能听懂每个词语的意思,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明白了呢?
“我凭什么认识你啊?”她问,“你就不能自己报上名来吗!”
疯了。嶙被气疯了。
“好, 很好,非常好。”他一连“称赞”了宿柳三遍,最终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道, “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听不出来我是谁?”
他们才刚分开没多久,她就忘记了他的声音?是他留给她的印象还不够深刻吗?
更何况,他和峋共用一个身体, 私下里相处过那么多次, 她不可能记不住!
装的!绝对是装的!
她一定是知道来的人是他、不待见他,所以故意装模作样糊弄他!
“你再装一个试试!”怒火中烧, 嶙精准地抓住宿柳在他身上乱摸的手, 把她拽向自己身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我究竟是谁!”
有病吧?!
胳膊抵在嶙的胸膛, 宿柳抽出手来去抽他。
这一个月以来, 她是和林寻相处过不短的时间, 但每次他都讲话很少, 声音又低说话又结巴。嶙和峋的语气、语速相差很大, 她起初又不知道他们是双重人格, 就连在教堂后院的短暂相处中, 嶙讲话都不是很多。更何况他对她那么坏, 怎么想都不可能大老远跑来救她,她哪里能猜得到这人是他。
眼前黑得要命,她和瞎子没什么两样, 即便两人已经近到几乎脸贴脸,她除了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头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怎么可能分辨得出来他是谁嘛?!
平白被诬陷,宿柳真的很冤枉。
看不清方向,她朝他身上盲抽过去,响亮的巴掌声在夜幕中响起。
“我都看不见啊!我怎么看你是谁?”熟悉的手感让宿柳立刻就意识到她扇到了对方的脸,她有点心虚——毕竟对方说是来救她的。
但下一秒,她就又理直气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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