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恩佐精心准备的,完美迎合她的喜好,印有毛茸茸小狗的卫衣加上保暖外套,鞋子也选了方便行动的压缩棉靴。
她刚脱掉黑袍,卫衣还没穿上,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不是冷风吹来的凉,而是某种阴冷的存在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冷意。
宿柳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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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可恶啊,居然还没写到大修罗场。
潮湿、阴郁, 无处不在的未知分子将宿柳包裹。
冰凉的触感从脊椎一路向上蔓延,如水一般铺陈,却又精准地落在脊骨上, 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缓慢抚摸、丈量着她的每一寸骨头。
毛骨悚然。
丝丝冷意在神经上攀岩,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宿柳一边迅速地套上卫衣, 一边转过身来。
冷冽的月光从窗户和木头的缝隙里照射进来,空荡荡的小木屋,除了她,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是她太疑神疑鬼了吗?
狐疑地收回目光, 宿柳加快速度,准备尽快把裤子和鞋子也换上。
不——不是错觉!
单脚站立穿裤子的时候, 那种阴冷的触感更加明显了。落在地上支撑身体的右腿小腿肚上, 有什么东西正在缠绕着她,勒入腿肉, 并渐渐收紧。
突如其来的力度让她身体向前倾倒, 却并未失去平衡摔倒, 而是被托举起来。那托举她的存在温柔有力, 柔软又坚韧, 没有形状, 宿柳无法分辨是什么。
“谁?”宿柳问。
她很确定这屋子里除了她本人之外, 还有着什么她看不见的未知生物存在。
想要从那未知的存在“怀中”站起身来, 能够发力的右腿却被束缚, 整个人完全失去平衡,全靠身前的那存在支撑才没有摔落在地。
缠绕着右腿小腿肚的“绳索”摩挲着内侧肌肤向上游移,同时拉着她向前倒去。凉飕飕的感觉水一般包裹着宿柳, 所有的重量都压在那未知存在上,分明无法感知到其形状,她却能清晰地意识到,“它”在描摹着她。
“谁?不要装神弄鬼的!”她怒了。
“嶙,是你吗?肯定是你!”
阴冷的气息轻轻扫过颈间,带着凉意的气息扑洒,耳畔传来意味不明的轻笑。
这轻笑几不可闻,却让宿柳想起了在教堂小黑屋里听到的那笑声。
“果然是你搞的鬼!”她试图伸手去抓他,挥出的手臂却被那无形的、水一般的存在卸下力道,最终禁锢在身体两侧再也抬不起来。
她像是落入深海溺水的人,在水中奋力扑腾着,却被海底重压压迫,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越是想要上浮,就越向下坠落,直至坠入无底的深渊。
“你有本事出来!”动弹不得,她只好打嘴炮,“胆小鬼,就会藏起来偷袭,卑鄙!”
激将法对嶙没有用。
他并不理会宿柳的挑衅,反而十分平静,我行我素地拿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帮她穿上。
他也不说话,只用无形的力量控制住她,让她老老实实地任他摆布。布料缓慢地顺着皮肤上滑,穿得很慢,甚至保证了每一处细节都没有褶皱。
宿柳感觉自己被果冻状的胶质物困住了,手脚怎么使劲都深陷其中,只能呆站在那里,任由那冰凉的触感顺着穿好的衣物一寸寸扫过。
最后,流体般的力度游移到她的脚踝,轻轻托起她的足底,缓慢而细致地将鞋袜一点一点套上。
宿柳不知道嶙是一个什么姿势,但一眼望过去,她凭空坐在半空中,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透明人一把抱起异样。冰凉的触感从脚尖蔓延到脚踝,臀部的支撑均衡而有力,她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鞋袜穿好。
身体不能动,她嘴上骂骂咧咧,他或许是嫌她吵,最后居然连她的嘴巴都捂住。
“把你的脏手拿开!”
她下意识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唔唔”的闷声。
啊啊啊这个坏家伙!他用什么捂她的嘴巴?是摸过脚的手吗?那也太脏了吧!
越挣扎着想要说话,覆盖在唇四周的力度越大,那流体般的触感似乎要顺着唇缝流入她的嘴中。
宿柳紧闭嘴唇,放弃了挣扎。
算了,毁灭吧。
她麻木地想。
这个入是桂,她玩不过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总不可能永远以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形态存在,到时候才是她的主场!
衣服终于穿好,她摆烂地等嶙的下一步。
然而他也停下了。
还不待她思考为什么,阴冷的气息更进一步,伴随着耳畔响起的低沉声音,分明隔着衣物,但凉飕飕的触感却直接贴近她的每一寸肌肤。
冰冷的胶状物抵在她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真如溺水一般,每一处能够被液体钻进的孔洞都被那物质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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