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东西极快,快得可怕。且什么都学。”
“她不能留在天字阁。她只会学得比旁人更冷酷,更难以掌控。”
“人字阁和地字阁不同,那里的杀手都还留有人的一面。她得先学着做个人,才能掌控。”
皇帝冷笑:“她现在像个人了?那你掌控住了吗?”
江慎远抬脸喃喃:“是出了差错……但总会再抓回来的。”
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好东西。
只能是他的。
“好了!”皇帝喝住他,“……此次是你疏漏,连该带回来的人,都弄没了。”
“臣会有法子除掉傅翊的。”
“够了!近日不得刺杀傅翊。”
“为何,陛下为何……”
“朕最后还要用一用他。”皇帝看着他,“他也不能是被刺杀而亡。”
皇帝的面色隐在暗处,没了钟定元不要紧,似已有了新的主意。
“你办事不力,酿出大祸,当受鞭刑。”
程念影还是重新又易了容。
她吃饱喝足,坐在属于傅翊的那把宽大椅子上,抬脸问:“你攻入少虡楼时,那些杀手……都被杀了吗?”
“还关心起他们来了?”傅翊顿了顿,“我带你去瞧瞧?”
程念影想到往昔大小董被抓后的模样……好吧,如今与傅翊睡了几回觉,倒也生不出一点害怕滋味了。
“去,去瞧。”
她在少虡楼中还是有那么零星两个相熟之人的……若他们这回死了,便给他们殓尸立碑吧,再让傅翊给他们念一念往生咒。
死了也救不活。
总归下一世能投个好胎。
傅翊不会拒绝吧?
程念影转眸瞥了瞥傅翊。
不要紧,就算拒绝,想来亲一下也就好了。
程念影随着他来到一道窄门前,推开,走入地道。
不知走了几时,复又柳暗花明,眼前重见了光线。
这与那日进到天字阁何其相像……只是脚下却并没有黏腻的血,更没有程念影想象中堆叠的尸身。
来往的人,一时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少虡楼中一般。
“阿影!”其中有个男子怔怔回头,猛然大叫了一声。
“你、你无事?你失踪这样久,我以为你已死在外头了。”男子喉间哽咽。
程念影歪着头:“你怎么这样喜欢哭?”
“阿影?”傅翊轻轻重复了一遍。
早知还不如真杀干净了好。
好嫂嫂
就在傅翊重复这两个字的时候,男子也在惊诧地看他。
少虡楼的杀手们对上位者,都有着小动物般天然的警觉。——他不敢打量,所以只是看。
他当然不会忘记傅翊这张脸。
他被抓过来时,男人就站在不远处,平静而淡漠地望着刑架上的他。
“阿影……”他嗫嚅着再度开口,“你……”
你怎会失踪那样久后,突然间与他一同出现呢?
这时远处的女子,遥遥一拜,连忙口呼:“拜见主人。”
程念影看了看她。
她还是那样爱穿紫衣。
是紫竹。
紫竹却没认出程念影。
这一下便更衬得——傅翊凉声开口:“他连你易了容都能认出来?倒情意匪浅。”
程念影不觉这话如何。
但她跟前的男子微微变了变脸色。
他随即学着紫竹的模样,躬身拜了拜:“零榆拜见主人。”
其余来往的人,也跟着顿住脚步,齐齐拜道:“见过主人。”
他们的声量都不大,但汇到一处,也颇有几分浩然气。
程念影慢慢从他们身上收回目光,问零榆:“你见着望月没有?她死了吗?”
零榆僵硬摇头:“没死,活着。”
“她人在……”
“出去为主人做事了。”
程念影这才又抬眸,将这里环视一圈儿……
她问傅翊:“他们都收为你所用了?”
“嗯。”
紫竹三两步上前来,只觉得程念影的声音耳熟,却未细想,连忙夸赞道:“主子待我们实在好了太多!我等甘愿为主子出生入死!”
拍得一手好马屁。
程念影也不觉意外了。
傅翊对人好时,当真是轻轻松松便将人拿下了。
“如今也瞧过了?”傅翊顿了顿,“该心满意足地走了?”
程念影其实还有些话想问,但想想既然人都活着,那些都不算要紧。还是傅翊这头的事更重要,便点了头。
傅翊“嗯”了声,顺势握住她的腕子,牵着她转身离开。
这一幕自是将紫竹和零榆都震住了。
零榆一激灵,本能地往前追了两步:“我……我之所以仍能认出她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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