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句话都回答的很好,而且和警方掌握的资料完全一致,除了一点,不知是刻意避免不答还是真的忘记了。
——被绑人的数量。
顾岩偏头,凝视着何让尘问:“你一个人去接?”
“前面两次是的,”何让尘没看他,目光落在远处被积雪压弯的树枝上,“后来祁清的哥哥,祁墨在第三次的时候便也在学校门口等着了。”
“你们两个一共接了几次?”
问题抛出后,何让尘微微眨了眨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
片刻后,他转过身子,与顾岩的目光对视,嘴角扬起一丝温和的笑意:“警察同志,我和那位祁墨并不熟悉,我只是祁清的家教,拿钱办事,他可能是身为哥哥不放心,所以才去了。我和他……并不是一起去接吧。”
这段回答里,何让尘明显加重了“不是一起”几个字。
就像是在刻意强调,让在场众人明白,他和祁墨不熟悉甚至陌生,别把他们两个挂在一起似。
小汪觉得很奇怪,心说:这个报警人,第一次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哎?直接说几次不就好了,干嘛着重强调和别人不熟?反而连问题都没回答。
顾岩语气冷淡地问:“所以,你们碰巧在校门口遇见几次?”
何让尘回答:“今天周五,是我接祁清的第五次,也是她父母离开庐阳市的第五周。”
顾岩关闭了录音笔,收回停留在何让尘脸上的目光:“感谢配合,不过你还是要先去局里。”他转头看向小汪,“我不太熟悉同僚们,你带他去警车吧。”
小汪好好像还在思考什么,几秒后才“哦哦”两声:“那个,何让尘是吧,跟我走吧。”
“好,麻烦了。”
何让尘非常礼貌点了点头,旋即朝着小汪走去,在路过顾岩身前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脚步稍稍放慢了些许,用余光看了眼这位有些严厉的警察。
远处绿化带,二十几个民警正在和痕检配合拍照取证。顾岩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去,黑色棉服搭配挺拔的身形,在人群中依旧显得格外出众。
“哦哦哦!”小汪刚走到警车边,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兴奋地喊道,“我知道了!”
何让尘疑惑:“啊?”
“你和那个什么……祁墨在校门口遇到了三次!”小汪挠了挠头,笑嘻嘻地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三次得了,干嘛还说什么他们父母离开几周之类的?”
何让尘没吭声。
小汪拉开就警车的车门,笑嘻嘻问:“对不?”
“嗯。”何让尘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标准的微笑弧度,“对,你说得对。”说完后便弯腰钻进车内,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消散。
警车门“哐当”一声关上。
何让尘坐在后座,半开的车窗外是穿着警服的人来回走动,红蓝交错的灯光投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然后,他微微闭上了眼,双手一点点抱紧自己,缓缓地靠在椅背上。
顾悲欢心如岩
“大的叫祁墨,小的叫祁清,兄妹两个,家里父母呢,是在禾丰县搞砖瓦厂的,早些年生意还是不错的,不过近几年效益不太行了,目前是一家四口住在滨湖区这边,在紫蓬花园。”
滨湖分局刑侦大楼半夜12点依旧灯火通明,一群刑警围在一个电脑前,打量着那封绑匪发的勒索邮件。吕盼梅上下滑动着平板:“何让尘那个人的信息查了吗?”
“嗯,我查了他的情况,”一旁的顾岩视线盯着电脑的邮件,回答:“禾丰县人,医科大学大四学生,家教的事情也属实,口供目前来看没什么可疑的。”
吕盼梅把平板放在桌面上,沉思片刻:“其实这些年绑架案已经很少见了。”
几个年轻的小刑警跟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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