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昭京哥,从我下手。”
“不算笨。”
老爷子听不出情绪的语调传到耳边,“还打算继续我孙子在一起?”
她无意识吸了口气,掌心里压出一片圆弧红痕,“对啊。”
对面老者突然笑了,笑声令她毛骨悚然,“看来你还不知道。”
此话太有信息量。
她倏地抬起脑袋,就见老爷子厌且冷地盯着她,“你母亲为了你能跟我孙子在一起,答应离婚。”
“你说什么???”
后脑勺如挨了一铁棍,林早仪耳边嗡嗡响作一团,不止神经,呼吸跟着错乱了,过了好半刻方慢慢回神。
她艰难提唇,“我妈…怎么会……”
不是错觉。
难怪妈妈表现得那么异常,还有谈昭京,他只字未提,可情绪,终会露出破绽。
眼眶有湿气洇出,她强忍,“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道我妈跟谈叔叔——”
“那就要问你!”老爷子强势打断她,苍老的声音又冷又硬,“谁让你恬不知耻跟我孙子在一起!”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要么分,要么被昭京养在外面,你是自己选。”
此话如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淋得林早仪全身发着颤,她竭力控制着,一字一顿,嗓音透着坚定,“我一个都不选!”
“由不得你!”老爷子盯着她,浑浊的瞳孔透着一股子阴冷,“你想嫁进豪门,我可以给你铺路,世家子弟随你选,但把心思动到昭京身上就是不行!”
一声冷哼,“真是有什么娘就有——”
“别说我妈!”
林早仪‘腾’地一下从椅子站起,叫嚣对抗,“怎么骂我都可以,别牵扯到我妈!她没招惹你,至于她怎么跟谈叔叔在一起,这事儿我不用跟你细说吧?她跟谈叔叔的婚事,从始至终,是谈叔叔求来的,你没资格骂!至于我跟谈昭京,确实有资格,但别对我,目前为止,我不是你们谈家人!”
门外,赵管家从门缝里听得清清楚楚,就在五分钟前,还替丫头着急,合着是自己瞎操心了。
这张小嘴啊,跟昭京一样,利索。
室内,老爷子坐在樟木椅上,胸口那里有明显的起伏,手中的拐杖戳着地,由于铺了一层地毯,只发出闷闷几响,毫无压迫。
“还真是小瞧你了!行,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完,冲着门口一喊,“进来!”
赵管家拉开梭门,余光扫了眼那姑娘,背挺直,唇紧抿,再倔强也掩盖不了脸苍白的事实。
默默叹了声气,搀起老爷子。
身影消失的下一秒,林早仪强撑的情绪一秒倾泻,她跌坐在椅,原本拼命忍着不哭的双眸,一下子滚出眼泪。
这一刻,情绪如山呼海啸,瞬间将她淹没。
妈妈…
谈昭京…
冬天,冷天刺骨,林早仪面无表情走出茶庄,此刻的心情不足以她将车开回。
沿着小道漫无目的往前走。
几米外,一辆低调黑色suv缓慢行驶,始终与那道纤细的身影保持距离。
车主人几次想下车,最后,拨通一个号码,“你爷爷找了早仪,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她现在状态很不好。”
手中笔尖悬停,在停笔处染出一滩墨迹,谈昭京下颌登时绷得很紧,“在哪”
季柏深扫了眼附近窗外的路牌,“春江路这边。”
“我现在过来,先帮我守好。”
汽车疾驰,穿过茫茫雾色。
谈昭京到时,早仪正把自己缩成一团坐在街边的台阶上。
心脏紧紧一缩,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去,钝痛感袭来,连呼吸都是疼的。
眼前女孩听到走动声慢慢抬起脑袋,眼睛不再澄澈,全是空洞。
谈昭京喉结滑动数次,抱起她,路过季柏深那辆车,道了声谢。
季柏深唇微动,“不用。”
脚下油门轻踩,驶入车流。
另一辆车往相反方向开去,城市繁华街景不断掠过眼前,林早仪却什么都看不清,心口那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紧涩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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