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
林庭唯的嘴唇张合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确实没有办法告诉季思明真正的原因。
季思明先是不解，然后是恼火，他恼羞成怒地亲了林庭唯。
林庭唯不知道季思明为什么总是一言不合就要亲他，嘴是用来说话的，不是用来接吻的。
他喝了酒，脾气比平时大不少。就像是在玻璃花房的那个晚上，他又咬了季思明一口。
季思明也和那次一样，没有放开林庭唯。
一个带着铁锈味的吻过后，他再一次问道：“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林庭唯仍旧不回答。
他说：“季思明，最后一次了。”
游轮之旅结束后没几天，就是季令璟的生日。
季令璟给季思明过生日时还会专门挑选一处场地，再邀请一些宾客。
但到了季令璟自己的生日，就是一切从简了，没有专门的场地，也没有邀请什么客人。
季令璟生日的唯一客人就是林庭唯。
他包下了一整家海底餐厅，和林庭唯一起过生日。
毕竟是生日，林庭唯也给季令璟准备了一份礼物。
以前，他自己不过生日，因为没有什么朋友，他也不给其他人过生日，这样有个好处是不用思考要送什么礼物。
送礼对林庭唯来说实在是个难题。
进入西维尔之后，他认识的人忽然变多了，一个个连着过生日，难题也一次次地来。
给季令璟准备礼物的时候林庭唯仍然很为难，斟酌许久，最后买了一条不合时宜的围巾——现在还是夏天，不过距离冬天也不远了，到时候一定是能派上用场的。
围巾很贵，比他上次拿去参加拍卖会的那一条还要贵。
除此之外，还有他亲自挑选的生日蛋糕。
林庭唯想到自己的口味季令璟大概率无法接受，于是他特地选择了店员说的甜度比较低的蛋糕。
他们身处海底餐厅，周围都是游动的鱼群。偶尔可以看到小鱼形状的影子落在蛋糕上。
吃着蛋糕，林庭唯有些走神地看向一旁聚集过来的鱼群，他伸出一根手指，按在玻璃上。
那些小鱼马上就聚到他的指尖。
很神奇，只要林庭唯伸出手指，那些小鱼就会跟随着他手指的移动开始移动。像是他的指尖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他们。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和齐衍一起去水族馆的那一次。
看着正在逗弄鱼群的林庭唯，季令璟心中一片柔软，他看着林庭唯漂亮的侧脸，以及映在林庭唯眼中的属于海水的蓝色，他像是情不自禁般地说：“小唯，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句话说出口的下一秒，季令璟惊觉自己的失言。
这样的表白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说出口。
好在，林庭唯似乎并没有听到这句话。他看完了鱼，侧过身，好奇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我好像听到你在说话。”
季令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林庭唯握着甜品勺，咬着嘴唇，用勺子轻轻地戳着自己面前的蛋糕，可能是在犹豫，也可能是在措辞。
过了很久，他小声道：“你不要喜欢我，季令璟。”
这样的话，不久之前，林庭唯也对季思明说过。
只可惜，这句话季令璟真的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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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维尔学院这学期的开学时间是9月3日。
3号开学，大多数学生会选择在2号这天返回学院。
林庭唯原本也是选择在2号返校，并且早早地买好了车票。
不过开学前一周，林庭唯收到了通知，学生会各部门部长需要在9月1日返校，提前新学期的各项工作。
只需要提早返校一天，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他默默地更改了自己返程的车票。
9月1日这天，林庭唯起得很早，他从中明出发，乘坐列车，回到了西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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