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对着人群甩动,又引起一阵骚乱。
“啊!”
“我被他的血溅到了!”
“救命啊……”
傅骋扯了扯嘴角,笑着骂了一声:“神经病。”
他才不是为了保护别人,才出手的,他保护的是自己的老婆儿子。
所以,他不需要陌生人的感谢,也不在乎陌生人的辱骂。
傅骋转过身,把车上物资整理好,自顾自地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围观人群对他又恨又怕,推推搡搡的,想派个人出去制服他,可是谁都不肯出去。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傅骋上了车,发动车子,猛踩油门。
车轮碾过地上的丧尸烂泥,甩了他们满身。
“呸!”
“不要脸的。”
“都被怪物抓伤了,还敢出来乱逛!”
傅骋开着车,还没出去多远,刚离开这条街,就停了车。
他随意把车停在路中间,低头看向自己受伤的右臂。
傅骋用毛巾死死缠住右臂上方,试图阻止血液循环。
他又用左手去掐、去捏、去挤,想把感染了病毒的脏血挤出来。
鲜血滴滴答答淌下来。
傅骋觉着差不多了,便胡乱翻找着工具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刀。
他咬着牙,用刀去挖伤口,用刀把伤口划得更深,把里面的脏肉脏血都剜出来。
丧尸抓出来的伤口,本来不深,是被他自己一刀一刀,越挖越深、越挖越厉害的。
最心急的时候,傅骋甚至举起小刀,对准了自己的右边肩膀。
实在不行,他就截肢。
他把手臂给砍掉!
把手臂砍掉,就不会变成丧尸了!
他怎么能这么不当心?
他怎么能不把防水布掀开检查?
他怎么能……
这下子,该怎么回去见老婆儿子?
车里的傅骋,终于低下头,呜咽着,落下两滴泪来。
老婆怎么办?儿子怎么办?
他又该怎么办?
彼时彼刻,此时此刻——
傅骋沉默落泪,林早恸哭出声。
林早幻想过很多场景。
他以为,骋哥是被丧尸围攻了。
他以为,骋哥是和丧尸狭路相逢,最终不敌。
他以为……
他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阴差阳错。
难怪光头那时候就知道,骋哥被咬了。
原来当时,他就在现场。
林早好恨光头,越来越恨。
如果当时,骋哥没有那么警惕,没有发现光头靠近他们的车。
那丧尸攻击的就是光头了,就不是他了。
林早承认,他很坏,特别坏。
可他就是这样想的。
他就是想让光头给骋哥挡伤。
光头是他们家的仇人,光头的命一文不值。
他那样坏的人,死了还能节省粮食。
可是他的骋哥不一样,骋哥是好人。
没有骋哥,他会死的!
他和小饱都会死掉的!
林早满脸是泪。
他已经完全看不清眼前的屏幕,更别提往教案上写字了。
而屏幕里的傅骋,已经用毛巾把眼泪擦干净了。
他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再次发动皮卡车。
什么丧尸?什么病毒?
他全都不管了。
他要去给老婆儿子找物资。
老婆儿子还在家里等他,他要去找老婆爱吃的巧克力糖,去找儿子爱吃的泡泡糖。
不管是人,还是丧尸,反正他是来打猎的,只要他带着零食,回到家里,老婆儿子一定高兴。
傅骋原本打算,这天晚上就回家的。
但是现在,因为这个变故,他把自己回家的日子推迟了。
这就是他在外面停留这么久的原因。
被丧尸抓伤的第一天,傅骋一整天都在开车。
他如同疯魔一般,一刻不停地默念着林早和林小饱的名字,辗转各地,寻找物资。
第二天,丧尸病毒开始发作,傅骋咬着牙,靠在座椅上,硬生生扛下疼痛,最终昏死过去。
第三天,傅骋从昏迷里醒来,惊奇地发现,自己感觉不到饥饿,也没有生理需求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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