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又撒娇让他帮忙系好,最后还亲了亲他,才坐上车离开的。
她就这样疯玩了两天。
香山的枫叶红了,天坛的银杏黄了。
到处都是秋天。
她提着一袋糖炒栗子,在人群里走着,栗香浓郁,夹杂着秋风的温盈。
北平的秋天确实是人间天堂。
最后的最后,简随安又在胡同里转了几圈,那里的落叶铺了一地,黄灿灿的,简随安找了个小馆子,吃完了一碗卤煮才舍得走。
回到家,她进门换鞋,脚步轻,笑盈盈地往沙发那边走。
“外面可漂亮了呢!”
她从背后搂他,风的甜气还粘在她的头发上。
“你天天都在忙,肯定不知道外面有多漂亮!”
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简随安欣赏过了秋景,便要来馋他。
宋仲行抬起头,看着她,目光缓慢,像是在细细打量。
“漂亮?”
“嗯,”她点头,“香山红叶都开了。”
他笑:“那你去看就好。”
简随安往大衣口袋摸了摸,手一伸,把那袋糖炒栗子递过去:“给你,尝一个。”
他接过,板栗还带着余温。
“外面风大?”
“还好。”
“手都是凉的。”
简随安笑了,往他身上贴,说:“那你帮我捂一捂嘛……”
他没说话,将手掌覆上她的手背。手心带着一点热,掌纹里是她熟悉的温度。
“这样够了吗?”
简随安摇头:“不够。”
他叹了口气,俯身一点,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现在呢?”
她笑出了声,鼻尖贴着他的衬衫:“嗯……刚刚好。”
他笑而不语,另一只手抚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像是哄小孩。
屋子很静,外头风吹着落叶在哗哗作响。
保姆在厨房收拾碟子,看到这一幕,心里是又酸又暖,不住地感叹和盼望着,要是两个人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过日子,该多好。
然后,他们俩没几天就杠了起来。
起因已经不记得了,反正气氛不太对。
宋仲行坐在沙发那头,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简随安坐在另一头,翘着二郎腿。
她原本是气得要命的。
那种气,不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只是日积月累的小事——他老是管太多、话太少,还老能用两叁句“温和”的语气把她的火气都堵回去。
这次她偏不让。
“我发现啊,”她终于开口,“你这人——”
宋仲行抬眼:“嗯?”
她本来想说“自私”“控制欲强”“难伺候”……再加上她昨晚刚看完狗血八点档剧情,电视剧里面怎么吵架的挑刺儿台词她记了不少。她今天必要好好发一发牢骚。
可是话到嘴边,忽然全噎回去了。
毕竟她也不能睁眼说瞎话,衣食住行,宋仲行哪方面亏待她了?
住的地方就不说了;他对她的饮食,赵姨照顾得无微不至;衣服随季节备好;出门有司机,前几天刚送她出去玩呢……
于是她整个人,刚刚蓄起来的气势卡在半空里,不上不下的。
“你——”她抬头,看着他,
宋仲行仍旧那副淡淡的样子,目光平稳,还挺认真地,准备听她的高见。
“……你挺好的。”
宋仲行笑了下,那笑意不浓。
“我挺好的?”他慢慢重复,“你今天这是要夸我?”
她没说话,侧过脸,嘴角绷着,其实已经快忍不住笑。
确实没忍住。
她实在没辙,又觉得丢人,就往他怀里一躺,开始耍无赖:“你不讲信用。”
“我不讲信用?”
他挑眉,“怎么不讲信用?”
“你说要带我去吃铜锅涮肉的!”
“我又没说是哪一顿。”
简随安又被噎住,气呼呼:“那就现在!”
“现在?半夜十二点?”
“那明天!”
他笑着靠过去,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行,明天。你说了算。”
事实证明,宋仲行很讲信用。
第二天真吃上了。
铜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白雾升腾,一层层往上冒,连窗子都起了雾。
院子还挺大,栽着一株老柿子树,枝头缀着几个沉甸甸的果子,红得发亮。
屋内,宋仲行坐在对面,脱了外套,只穿衬衫。
他卷起袖子,夹起一片羊肉,在铜锅里涮了几下,放进她碗里。
“趁热。”
简随安笑:“你不吃?”
“你先吃。”
她蘸了芝麻酱,把羊肉裹得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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