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温葶试着点了支香。
对着铜制的神像作揖时,温葶升起一股被环境同化的恐惧,可又不敢特立独行。
“娘娘,您若真的有灵,能否告知我如何回去?”她对着神像祈祷,“我实在不知那是您的血,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一回,您需要什么,我会尽量满足您。”
神像没有回答她,她兀自沉吟:“弟子愚钝,假设您真的附在宫白蝶身上,为什么要让人类白白夺取您的血?”
村里的规矩:拿神的血去供奉神,就可以随意取用神血——这完全是强盗逻辑。
“您大慈大悲,割肉喂鹰,但我不能放任您的肉身被他们这样糟蹋。”
她得再观察一番,要是宫白蝶的血真有神效,那自己所处的世界就不能用常理而论。
蝶仙若是位救苦救难的善神,那她好好对待宫白蝶,说不定能感动祂;
若祂是位邪神,那喝过祂血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温葶实在不确定自己算不算吃了,她很想直接离开村子去镇上生活,但阿家克的死给她敲了警钟。
如果真有鬼神一说,她已沾染了因果,现在离开村子必然死路一条。
不能再以常理行事了,为今之计先讨好一下这位蝶仙。
幸运的话,她能从蝶仙身上获取回到原本世界的办法;
不幸的话,离开村子也难逃一死。
温葶心神不宁地又观察了两天,亲眼看见又有一个男人去取了宫白蝶的血。
男人拿血回家给病弱膏肓的母亲,服血的当天晚上,那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的老妇人就下地了。
温葶捂着嘴,胃里不住翻腾。
这不是巧合,这个世界真的有玄幻的设定。
既然如此,她就不得不有所行动。
温葶将里屋收拾出来,选了艳阳高照的日子去了趟宫家。
还没靠近,她又听见了那断断续续的吟唱。
宫白蝶站在院子里,他的两颊往里凹陷,先前被冻得乌紫的嘴唇变成了白色,身体更加虚弱,全然是一座会动的骨架,精神状态却依旧不错,旺盛得诡异。
看见温葶,他欢快跑来,趴在院墙的破口上对着她咯咯直笑。
笑得挺可爱。
这想法窜起,温葶猛地一惊。
她在想什么——等一下,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真的要把这么怪异的疯子带到身边?
从游戏的套路来看,善待宫白蝶应该是个不出错的选项,可这又不是游戏!她该马上离开村子去大城市求医!
她疯了么,怎么会用游戏的方式来思考?
一瞬间,温葶对自己的思维逻辑感到诧异。
这诧异仅是一瞬,片刻后她又想,都出现穿越和神血了,自己不能再用从前的方式思考,或许把这当成游戏更有通关的可能性。
通关……?
她怎么又下意识把这里当做游戏了……
“来了。”院墙内的男人眉眼弯弯,“又来了?”
“嗯,”温葶摆出亲和的姿态,“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宫白蝶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看蝴蝶?”
“看白蝶。”温葶道。
“白蝶?”宫白蝶扭头,看了眼院子里的树,转过身来对她摇头,“没有白蝶。”
温葶微笑:“我面前的不是吗?”
宫白蝶茫然,过了会儿笑起来,在墙后转了个圈。
破破烂烂的红裙飘了起来,他拎起污脏的裙摆,对温葶笑:“没有白色,是红色!没有白没有白!”
“哎呀还真是,白蝶从头到脚都是红色呢。”
“红色,漂亮~”宫白蝶牵着裙摆摇晃,“我喜欢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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