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指着萧映雪苛责道,“父皇,您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母妃若是见到您这副模样,她能走得安心吗?”
“住嘴,阿珠她没走。朕不许她走!”
宗帝眸光一凛,抬手掐上安和的脖颈,他额间青筋尽暴,虎口逐渐收力,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力道之大,似乎下一瞬就要扭断女子的脖颈。
“秉圣上,昭王殿下候在外边求见。”
高公公扬着尖锐的嗓子,战战兢兢在门外秉话。安和是他看着长大的,到底不能让她死在宗帝手上。
“叫他滚。”
许是听见昭王的名讳,让盛怒之下的宗帝眼神立时清明了几分。他松开掐住安和的手掌,任由她捂着脖颈呛声咳嗽。
“二郎,消消气,别为着不相干的人气坏身子。”
“咳咳,不相干?父皇,咳,母妃若是看见你如此待她的亲生儿子,她下辈子定是不愿再与你相识!”
“你……”宗帝怒极,他站起身,用力甩了安和一巴掌。
安和被他扇倒在地,父女二人红着四目对峙,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高公公眼见安和又欲开口,他顾不上礼仪,赶忙甩着身上肥肉,连连告罪,进来拉着安和赶紧走了。
“皇兄,父皇他不要我们了。皇兄,皇兄……”
高公公并未唬人,明棣的确候在外边,是以安和一出来就往他身上扑去。
这一月以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萧宛珠的几个孩子,多多少少都受了他人的迫害。
你可会带姝儿走?
“皇兄, 父皇他疯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高公公很是无奈,他隐去身影, 捂着耳朵, 当作没听见。
子以母贵, 不得不说, 端安的目的的确达成了,母死兄离, 她让安和的地位迅速从瑶台上坠落。
高云厚重, 转眼间可见暴雨来临的征兆,兄妹二人立在未央宫前, 齐齐看向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朝天子一朝臣,雕栏玉砌不变, 变的是人心。
少顷, 明棣揉了揉她的脑袋, “阿柔,皇兄此去,不知何时能归。你乖一些,等父皇心情好时,求他给你赐座公主府。”
“我不, 皇兄,你知道我方才看见什么了吗?萧映雪!那个贱人, 胆敢在母妃的宫殿,和父皇,他俩……皇兄,父皇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母妃。”
明棣任她肆无忌惮地倾诉, 任她发泄心中不满。宛贵妃不在,他需要护住自己唯一的妹妹。
“阿柔,皇兄不在时,要保护好自己。皇兄给你留了五个暗卫,必要之时,就差人去找萧河。”
他柔声宽慰,安和泪流满面,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腕,“皇兄,你不要走,我去求父皇,我去认错,皇兄,你不要离开。”
兄妹二人相处十几载,先是生母离世,紧接着连疼爱她的兄长也要离她而去,她好痛,颤着嗓音苦苦哀求,“皇兄,你不要走,阿柔不要你走。”
“公主,殿下身上有伤。”
桑度护主,瞅见安和抓着他的伤处,忍不住出声提醒。
“皇兄,谁干的!”安和一把掀起他的袖口,果然,藏于白衣下的是密密麻麻的鞭痕,红痕遍布,触目惊心,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明棣不开口,安和一双美眸死死瞪向侍卫,“你来说。”
桑度犹豫片刻,见主子无异,他秉话,“回公主,是圣上打的。”
是了,她皇兄武艺高强,还有谁能近他身,挥鞭子打人?
“父皇他太过分了。”安和不敢相信,她父皇性情大变,竟要置亲子于死地。
手腕上的鞭痕纵布,那身上呢,背上呢?又有多少条,多少道?
她诉苦无门,却也不敢再上前拥着他,怕他疼。
高公公站在一旁,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泪,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如此遭遇,免不得唏嘘几番。唉,皇家能有什么温情?
明棣幼时,宗帝甚至动了立他为王世子的心思,每逢他与徐老出游在外,宗帝都要手写家书,以表拳拳爱子之心,如今却……
北地荒凉,自古以来,都是罪臣流放之地,宗帝倒也狠心,将他发配北地,势有永不相见的心思。
“皇兄,父皇如今受奸人迷惑,定是那几个碍事的老秃驴和钦天监狼狈为奸,他们是程家的人。谁要赶你走,我就去杀谁,诛他九族!”
她越说越起劲,神采飞扬,恢复了往日娇蛮任性的模样。倏尔间,她话一顿,发现明棣看向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很柔和,仿佛这一别就是永远。
“皇兄。”她再度哽咽,垂下头时,雨滴悄然而至,她分不清哪些是她落的,哪些又是无根之水。
风雨袭来,扬起厚重的泥土味,兄妹俩并排走在宫道上,安和突然顿了顿,落后他一步,亲眼目睹白衣男子的落寞。时至今日,她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
明棣在她心里,一直以来都是高大威武的存在,是任何人都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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