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佳好道侣的那些话里选了一些,顶着师尊威压继续说下去。
“师尊,明河真的很好很好。他生?性疏朗,心?地善良,又天资卓越,虽是魔修,却与弟子志同?道合。在秘境中同?生?共死后,我们已经……”
颊边已经飞红一片,却还是忍住羞怯继续道,“……已经私定终身。”
私定终身,这四个字,即使当初只是听明河说说,他都羞得不好意?思看他,何况现在自己亲口道来。
他垂着头,不敢去看师尊的脸色。
≈ot;私定终身?≈ot;
座上人?似乎起身,踩着一路霜层走过来,脚下冰霜发出不堪忍受的“咯吱”声。
那声音步步逼近,听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贺拂耽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错觉,下巴便被一根冰凉修长的手指捏住。
衡清君的脸已经在极冻之?下变得有些苍白透明。
他身上素来只有黑白二色,像极浓烈的水墨画。可现在眉毛、睫羽、甚至发丝上都覆了一层冰凌,唯一的墨色尽数被遮挡住后,水墨画便只剩下一片冷漠的空茫。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强迫贺拂耽抬头与面前人?对视,灵台被强硬地审视了一遍,不加一丝掩藏,也没放过一个角落。
在确定了什么后,面前的冰雕缓和?了滔天怒火。
“还好,元阳未失。”
“什么?”
贺拂耽一惊。
惊过之?后便是窘迫,不知道为什么身为长辈的衡清君突然提起这种事情。
他扭头想要逃过师尊的禁锢,但衡清君收回捏着他下巴的手后,又立刻攥住了他的手腕。
衡清君探了一缕灵气进小弟子筋脉,语气阴寒至极。
“若他真敢对你做什么,我便杀了他。扒皮炖汤,给你补身子。”
他的话太过离谱, 贺拂耽几乎要以?为?他是在说笑。
但?衡清君从不说笑。
贺拂耽有点害怕,动了下手?腕想离师尊远点,但?腕间力道分毫不让, 他只好就在这个极危险的距离里劝说道:
“师尊是觉得男子交合有违阴阳之道吗?可弟子在师伯座下受教时,曾听他说过, 修士大道应当从心。”
“大道?”衡清君冷笑, “你如今为?魔修所?惑,竟然?说出这些凡尘间的妄言。凭这颗愚钝凡心,也?想得证大道?”
“弟子不曾去过凡间,也?不知道凡尘俗世中人族是否皆因爱而愚昧不堪。弟子只知道,我?与明河乃……真心相爱,若是真心, 那这份爱非但?不是负担,反而是幸运。”
“爱?”
衡清君像是听见一个陌生又可笑的字眼, 手?中越发用力。
“阿拂, 你莫非忘了……当年我?为?何给你起这个名字?”
贺拂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越是极力劝说,一向疼爱他的师尊却越是生气。明明之前无论他要什?么?师尊都会答应, 可今日的师尊这样凶。
他有点委屈,还有点难过,为?此竟然?还十分任性地生出一丝叛逆情绪。
他忍耐着来自师尊的灵气在体内非常没有礼貌的横冲直撞,在那几乎要将他扒光的审视中, 执拗地轻声道:
“弟子不敢忘。师尊是希望我?铭记父辈教训, 勿耽情爱, 得证大道,以?求长生。”
“而如今呢?”
“如今……如今弟子才懂得,若无心爱之人相伴,长生也?无任何意义。”
“……”
良久, 面前人都不曾开口?,指尖寒凉的灵气也?逐渐涣散。
贺拂耽心中一松,以?为?是师尊终于?被他说动,便一鼓作?气,信誓旦旦地开口?,想要再?接再?厉。
他直起身子坚定地看向衡清君。
“弟子知道师尊在担心什?么?。无非是见我?必将早夭,却还浪费时间沉溺情爱,不思进取。但?是师尊,弟子短命已是定局,为?何不让我?在生命的尽头,和所?爱之人快快乐乐地度过呢?”
“弟子知道正魔结合乃天下不容,所?以?不求昭告天下,只求让明河入宗牒,列在我?旁侧,有一个名分。今后明河也?不会再?出现在望舒宫中,我?自会与明河一同前往魔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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