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望着枝上桃红边惬意道:“潇湘城乃膏腴之地,我在宫里待了二十年,也没见过这样绚丽的桃花。”
凌之嫣忙谢道:“今日有幸见此桃园,多谢太妃邀请。”
太妃转脸向她道:“好景也需人观赏,不然不就成了孤芳自赏?”说罢又笑意深长道,“美景配美人,方是世间美事,我瞧凌姑娘往花丛中一站,倒也是人面桃花了。”
凌之嫣忙低头:“太妃过誉了。”心内不免疑惑:照母亲的话说,太妃今日请她上门赏花是为了撮合她跟萧潭,但今日怎么迟迟不见萧潭呢?
太妃带着凌之嫣在园中转了片刻,忽而笑道:“这风稍冷,我去添件衣裳,凌姑娘不必拘束,四下走动看看吧。”
凌之嫣心内一颤:太妃这是要撇下她?但嘴上也只能称好。
竹影跟在凌之嫣身后不远,太妃从她身旁经过时,像是临时起意般开口道:“我屋里还备了上好的瓜果,竹影姑娘随我拿些过来吧?”
竹影同凌之嫣互望一眼,无奈跟着太妃去了。
这下连竹影都被支开了,凌之嫣不免忐忑,但也不好跟着去,只能继续留在这陌生园子里。
事不宜迟,萧潭也许马上就赶到,凌之嫣见四下无人,便动手略微解了解束腰,长衫顿时变得松松垮垮,又伸手将头上的银簪摘下,现在头上没有任何钗饰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是什么模样——毫无女子柔美可言。
萧潭昨晚在灯下研读兵书,熬得晚了些,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身后心想闲来无事,慢条斯理地下了床。梳洗时才忽而记起,昨日母妃好像安排了什么重要的事。
是什么重要的事来着?萧潭拧眉仔细回想,隐约只记得和赏花有关。
外间的侍女见萧潭下床了,进来询问早膳事宜。
萧潭暂无食欲,摇头说免了,侍女应声便要出去,萧潭又打听道:“太妃今日在忙些何事?”
侍女忙答道:“好像是请了客人来赏花。”
萧潭抬眉问道:“是什么客人?”
侍女实诚道:“奴婢不知,不如现在替殿下去瞧瞧?”
萧潭嫌耽误功夫,摆摆手道:“算了,别去了。”
风和日丽,萧潭独自来到后花园,虽说这是母妃安排,但他倒希望母妃此时不在园中,免得一见面就要听她念叨。
花园清幽寂静,萧潭行走其中,仰头看了两眼,心满意足。能亲眼瞧见如此人间美景已是大幸,何苦自寻烦恼去琢磨尚无法掌握的事?可惜母妃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萧潭边走边思量着,忽见一射之地外站着一位身穿黄绿色布衫的陌生人,萧潭隔着桃枝观望那人,一时分不清是男是女,暗忖道:这是何方神圣?
此人身量纤弱,举止轻盈,应当是个女子无疑。萧潭猛地想起来了,母妃说过他要去见一个姑娘,该不会就是面前这位吧?
只不过,她这身打扮?
萧潭皱眉,实在不想多看一眼。心中愈发困惑,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来的是什么地方吗?为何不好生收拾一番来见他?总不至于连一身合适的衣裳都没有吧。
萧潭越想越觉这人不懂礼数,但人家来都来了,若是不见,似乎会伤了一个女子的心。
萧潭秉着来者是客的道理,决定耐着性子上前同她攀谈几句。
凌之嫣无心赏花,踌躇时听见身后脚步声,茫然回过头来。微风拂过,几片粉白花瓣徐徐落在她的青丝上。
萧潭自顾自朝她走去,起初没细瞧她的脸,渐渐离近后,眼睫不由得眨得越来越缓了。因她衣饰简朴,所以萧潭的全部目光都落在她面容上。
她只是穿了一件不合身的衣裳,然而眉眼于静谧中却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度,不容忽视。
萧潭自诩这些年也是在诗赋中读过瑰丽名篇的,可他却无法描述她在他眼中的样子,她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神韵,好比冰雪初融后凌寒而立的第一朵花蓓,连“美”字放在她身上都显得俗艳了。
凌之嫣愣在原地观望,看到王府男子本要避让,但是她窥见他得体的墨色竹叶纹锦服和头上的琥珀冠玉,料想这是萧潭无疑,依礼只好上前。
两人相向而行,眼见只相隔五六步远了,凌之嫣低眉,启唇浅声道:“见过殿下。”
萧潭迟疑一笑,心想她可真是好眼力,他还想假扮王府的清客同她闲话几句,好让她放松警惕的。
“哦……你叫什么名字?”他一开口便唐突着问,问完又觉失了分寸,昨日应该向母妃打听清楚她的身份才对。
语毕,萧潭听到自己内心某处有冰块解冻断裂的噗嗤声,园中缤纷皆失了颜色,他眼里只能看见她一人。
凌之嫣只好报上名讳:“奴家凌氏,名唤之嫣。”
萧潭搜寻印象中潇湘城中姓凌的人家,小心地接着询问:“凌微澜大人可是令尊?”
凌之嫣颔首道:“正是家父。”
萧潭跟着点了点头,忽而彷徨,凌微澜正直清明,虽然在朝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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