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电梯很快到了29楼，连衡大步走出，抱着狐狸走向他的办公室。
他走的是离办公室最近的一个电梯口，出了电梯门右拐十多米就到了。
地面是干净到发亮的白色大理石瓷砖，连衡行走间，狄自欢甚至在地上看见了自己模糊的影子。虽然只有一个大概轮廓，但也够他稀罕了。
他成乡巴佬了。
一觉醒来，人族多了好些稀奇玩意儿。
京城跟他的九欢山还真是不一样。
“连总，这些是需要您签字的文件，会议四点半进行，相关部门人员已经就位。”助理钱门民戴了副黑边框眼睛，四四方方，规规矩矩。
他的长相也特别周正，浓眉大眼，肩膀宽阔，跟狄自欢以前在富商身边见过的护卫一个样子。
他穿了身服帖的黑西装，板正严肃，狄自欢看他同时，他也在看老板抱着的这只狐狸。
前两天覃利给他发过消息，他知道老板从九欢山上领养了一只野生狐狸，就是没想到……这狐狸看着这么通人性。
灵动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眼睛有神，一点也不死板，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真可爱。
“小钱，你先去会议室准备会议材料，我换身衣服就过去。”连衡把狐狸放在凳子上，接过文件简单翻看后，快速签好字递给了钱门民。
黑色签字笔出墨均匀，狄自欢看着连衡写完名字，又看着钱门民走出去关好门，才问道：“你要换什么衣服？”
“西装。”连衡转身走去里间的休息室，狐狸跳下就要跟上去，连衡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地说，“你就别进来了，古语有云，非礼勿视，知道吗？”
狄自欢停在原地，不满地说：“我只是想知道西装长什么样子！我可没有要偷看你身体的意思！”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着急什么。”连衡拉开休息室房门，看也不看身后狐狸一眼。
“啪”的一声，房门关上落锁。
狐狸坐在原地，不爽地摇晃尾巴，嘀咕着：“切，我又不是人！”
这个连衡真是个傻子。
竟然试图跟他一只狐狸讲道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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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衡换了套灰色西装。
正准备出去，电话响了，是他母亲赫连汀。
“喂，妈？”连衡走去角落，站在与休息室房门距离最远的位置，仍然有些放心不下，眼睛一直注视着房门的门把手。
“小衡啊，你之前让我给你找道士有眉目了，出云观闲鹤道人，就在净松市的白索山上。”
净松市？
连衡微微蹙眉。
净松市位于国内西南角，紧挨邻国崈国。
而崈国，宗教文化盛行数百年，有寺庙超过1万所，最是信奉鬼神之说。他记得去年合作了一个崈国客户，那人……
视线中，门把手轻微动了动。
连衡回过神，对电话那头加快了语速：“妈，一会儿你把这个消息发给我，我这边还有个会，就先挂了，晚上再和您聊。”
“行，你去忙你的吧。”赫连汀说完也不给连衡再说话的机会，一秒挂断电话。
连衡大步走去门口，拧开门把手，预料中感受到了重物的阻力，多使些力气才拉开休息室房间门。
门刚开一条缝，一颗雪白毛绒脑袋就挤了进来，先发制人道：“我等你好久了！连衡，你换衣服需要这么久吗？”
狄自欢往上看，依旧是熟悉的灰扑扑颜色，乍一看跟那些灰头土脸的小鸽子羽毛没差。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不屑道：“我还以为你会盛装打扮一番，惊艳我一下呢，没想到就是换了套衣服。”
“我说的就是换套衣服，是你多想了。”连衡拉开门，目不斜视地走出去，“至于盛装打扮，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儿。”
狐狸轻巧地跳到地上，跟在他身后，道：“这个小灰衫就是你说的西装吗？”
“衫在古语中指的是无袖端的单层衣服，后来慢慢变成士人常服统称。”连衡与他对视，目光相接，“而现在，狐狸大人，‘衫’一般指上衣、单薄的上衣，或者泛指寻常衣物。西装是相对传统服饰而言的西式服装，通常会穿在商务场合里，与你知道的‘小灰衫’不是同一种服饰。”［1］
狄自欢眨眨眼，又有了新的疑问：“商务？商务场合是什么场合？是什么意思啊？”
连衡选了块腕表戴上，看时间差不多了，回道：“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现在我要去开会，两个选择。第一，你跟我去，但会议中不能有任何多余的表现；第二，你留在这里，我会给房间门反锁，你可以在这间屋子里睡一觉，你自己选吧。”
狐狸乖巧地蹲坐在地上，头没动，也没摇尾巴，只看着他说：“我要选‘第一’，跟你一起去开会。”
“行。”连衡爽快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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