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正想开口问时许向良叫到了安有。
“中途插播一首歌啊,让我们欢迎安少爷!”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严自得不知为何也有些紧张,他看着安有上台,一步一步,套着他那身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王子衫,握着话筒唱出了第一个音。
严自得没有听过这首歌 ,甚至连语言他都觉得陌生,他垂下眼,旋律像藤蔓将他缠绕。
两分半,一首后摇,一首严自得不知道名字的歌。
他听不懂语言,只能粗浅理解旋律,安有其实唱得真的很烂,并非说他声音难听,而是怎么听都不到调上,但他唱得又太紧张,像是曲调里隐藏着什么非由此传递不可的心绪。
严自得怀疑自己触碰到了,但他不敢肯定。
许向良小声在旁边点评:“少爷原来还是有短板的。”
严自得幽幽看他一眼。
许向良嘻嘻哈哈:“哎,但真情十足啊,这不就跟我们之前在那边听的那断断续续的曲一样。”
这段时间富人区那边像收了个学生,琴声就没再流畅过。
严自得回想了一下,还真是,水平客观来说都烂,但一个毅力可嘉,一个勇气可嘉。
一曲结束,安有还是没走,但他没有握住话筒,相反后退一步,他张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严自得却一眼辨别出来。
安有说得是:
祝你今天开心。
像是不愿天长不盼地久,只求此刻。
严自得猛得垂下眼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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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
安有下台后兴致明显高了许多。
他又开始叽叽喳喳:“严自得,我刚刚唱得怎么样?”
严自得无言片刻,最终还是昧着良心道:“正常。”
安有倒很坦然,他瘫在椅子上,手指一搭没一搭摸着眉上的贴纸。
“我知道我又跑调了,我对艺术这块还真没什么天赋。”
严自得笨拙开口:“其实还可以。”
安有扭过头来盯住他,又是那副含笑的表情,但严自得其实有些讨厌安有这么看他。
粉毛瞳仁很黑,但又剔透得仿若镜面,每当他如此盯住自己时严自得浑身上下总有种难以抑制的发麻。
安有看向自己,但严自得总觉得他又像透过自己看向他人。
而严自得不知道那是谁。
“谢谢你,但我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安有收回视线,又来玩着自己手指,“我妈妈就是做音乐的,她经常说我没有遗传到她的天赋,爸爸也说我艺术感一般,还有一些哥哥姐姐都说过。”
安有说到这里的时候还顿了一下,他笑了一下:“还有人说我对待整个生活都很傻,是个蠢蛋,因为不理解生活所以艺术性很差。”
话似留有余音,安有说了很多人,他说妈妈、说爸爸,说具有代称、具体存在的人,但到了末尾,他却故意忽略了一个人的代称。
严自得心中那古怪感觉进一步扩大,他开口:“然后呢?”
安有也好疑惑:“什么然后?”
严自得张了张嘴,他突然卡住。
什么然后?
故事然后还是人物然后?关于谁的然后?
严自得理不清,他只觉得奇怪,像某种即视感,又像是某本书里似是而非的话。
安有试图为这个话题画上句话:“没有什么然后,只是我笨拙而已,所以严自得,刚刚有没有觉得我很酷?有没有喜欢上我一点?”
乐曲进入副歌部分,伴奏声震耳欲聋,许向良嘶吼着歌词,但严自得却觉得这更像是一场无可抑制的呕吐。
他喉咙有些发紧。
他盯住安有,眼神像猫一样锐利。
严自得在喧嚣的器乐声中道:“你很奇怪。”
安有神情凝滞一瞬。
“你像只是在完成任务。”
严自得蹙起眉头,安有的手段在他看来都太显拙劣,过于刻意,像小孩子过家家,安有非要拉着自己在其中扮演某个角色那样,以至于他现在宁愿相信那个什么系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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