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含羞草忙碌了半晌尤嫌不够,蓦地缩成一团,哆嗦了两下,再缓缓张开枝叶,尖尖上就多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红褐色花苞。
那花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红色淡去,逐渐变成粉紫色——完全开了。
花开得毛茸茸的像个小球,可爱极了。
梅寒两眼一黑:窒息,好吓人!
亲嘴
梅寒怀疑自己真吃了菌子, 不然怎么会觉得这草在跳舞一样……
那泥色的细根无风自动,牢牢扒着?他手心,手心传来轻微的、酥麻的触感。
他绷着?脸,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沉川怎么还不回来!
沉川不知?他心声, 足足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来, 这时他四肢早已?僵硬不已?,稍稍动一下就又麻又酸。
此?时含羞草也像是舞累了,有些蔫吧地伏在梅寒手上,一见沉川就跳到他身上去, 不知?所踪了。
梅寒这才放松下来,不用时刻警惕它突然暴起像猎狼一样伤了自己。
“这狼群加上先前带回山寨的,一共有九匹狼。”沉川将刚猎回来的狼丢在地上, 随手拉了拉不小心被扯坏的衣裳。
“跟我猜的差不离, 这么些日子了,它们也不选新的头?狼,偏在这山里徘徊不肯走, 想蹲机会报复回来呢。”
因此?含羞草才能查探到它们的气息, 察觉到危机就告诉了沉川。
说完没听见梅寒回声, 沉川抬头?一看?,人还没下来。
“怎么不下来?怕高?”怪了,先前他都是自己下来的。
梅寒默了默,缓缓道:“脚麻, 动不了。”一动就像被数万只?蚂蚁咬了似的, 刺麻刺麻的。
“我还当你害怕呢。”沉川笑?了下, 不假思索跟人说:“你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我……”梅寒本想说等他缓缓,脚不麻了再?下去, 转念一想这般过于忸怩了,便抿了抿唇,低头?瞄了瞄树底下的沉川。
沉川抬着?两只?手,笑?容可掬地仰头?望着?他,隔了这么老远,他左边脸上的梨涡也显眼得很,总教人觉着?这人带着?几分痞气,有些坏的感觉。
梅寒比沉川略矮两寸,倒从未在这个?视角看?过沉川。树高,真要?跳下去还怪令人心里打退堂鼓的。
“来吧,放心跳,我摔不了你。”沉川勾勾手掌,直直望着?梅寒。
那模样莫名很像乡野杂谈里,好吃懒做的庄稼汉抻着?手,准备接菩萨为救济他而送来的夫郎。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有的没的,梅寒赶紧赶跑这见不得人的思绪,两手不自在地握了握树干。
“来。”沉川又催。
按捺下从高处往下跳的怯意?,梅寒暗自鼓了把劲儿,便纵身一跃——
沉川上前一个?跨步,稳稳接住了人。
先是一阵淡淡的、几不可闻的香风,然后?才感觉出重量来,很轻,太瘦了。
将人抱了个?满怀,沉川一时倒是生不出什么心思了,只?觉满心满怀都实实在在的,一种极不一样的感受。
人分明不重,他却觉着?肩上似乎生出一股重量来。
梅寒两手攀着?沉川,跳下来才发?现两脚除了刺麻外,再?无知?觉了,一时竟是连站都站不稳,得攀着?沉川才不至于跌到地上去。
沉川却也不晓得放手,仍抱着?他不放。
梅寒低下眉眼,不自然地别过脸,好似不去看?沉川那别扭劲儿就能少几分似的。
但这人身上似乎有种不可言说的气息,和他本人一样存在感十足,无端教人心里发?慌,又还安心,属实矛盾。
教这气息包围着?,他也忘了先前对人的害怕,本来冷冷清清的一张脸,露出几分赧然来,就如夏日清晨第一道阳光洒下来时,亭亭玉立的荷花瓣儿上生了几颗露水,徒添一缕风情。
沉川看?得出了神儿,喉结不自觉上下滚了滚。片刻后?回过神来,亦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别开目光。
“怎么样,我没摔了你吧?”
话一说完就有些懊恼,本来该有几分得意?的语气,因嗓子突然发?干,一出口就变了味儿,说得像跟人邀功讨赏似的。
“嗯。”
正恼着?自个?儿,便听梅寒轻轻应了声,声音浅浅淡淡的,像一股潺潺细流汪在了人心头?上,冷冷清清的。
顿时教人不止嗓子眼儿发?干,心里也痒痒。
沉川忍了会儿,突然回过眼望着?梅寒,喉结滚动几下,哑声道:“我可以……亲你吗?”
梅寒蓦地瞥一眼沉川,惊讶于这可谓放浪的话语,又飞快地移开眼,红润的双唇抿得更紧,唇中那颗小小的唇珠倒更显丰满,削弱了他给人的冷清感。
犹如破了皮儿的水蜜桃,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一般,吸引人去尝尝滋味。
沉川试探地低下头?,梅寒没出言制止,他得到了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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