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方贤……好疼啊!!!”
“师傅!快点呗!”吴执催促着。
司机拧着眉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的惨像,脚下?油门又加大了几分。
“我会不会死啊?”薛楼哭得涕泪横流,蹭了吴执一裤子。
“不会的,不会的,骨折不会死人的,薛大姐,放心啊。”
“你骗我!!!我都看过!!!骨折……然后……心脏堵住然后……死掉的……”
“咳咳咳……这么极端的案例,一般我们都不列入统计学的。”吴执无语道。
一番午夜飙车后,红十?字的标志终于闯入吴执的视野。
车还?没完全停稳,吴执已经率先打开车门,他拦腰抱起蜷缩成一团的薛楼,冲进急诊。
可能是由于奔跑过于颠簸,薛楼叫的更大声了,整个医院回荡的,都是薛楼的惨叫声。
“祖宗啊,别叫了,这大晚上的,太扰民了。”
“我快死了!为什么……不让叫!哇啊啊啊啊啊啊……”
吴执有一瞬间都想把薛楼摔到?地上,“薛道长,你不要太入戏,你是个神仙,你死不了。”
“啊啊啊啊啊啊——!!!还?不如让我死了呢!!!疼!!!方贤!!!疼死我了!!!你就赶着说话不腰疼!!!”
“……”
急诊科的医护人员推着车,朝着吴执跑了过来,他们接过薛楼,把她放置在病床上。
薛楼进了急诊室,吴执终于如释重负地坐在长椅上。
可是薛楼的超强音波还?是叫得吴执头皮发麻,心脏直抽抽。
这种杀猪般的声音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吴执坐在急诊室外,还?能听?见薛楼喉咙里偶尔溢出的、细碎痛苦的呜咽。
缴费,拍片子,等结果,固定?,包扎。
打上石膏的薛楼被转移到?了留观区。
镇静剂的药效还?挺强劲,薛楼睡得很安稳。
吴执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看着薛楼的头发凌乱地粘在额角,也逐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吴执猛然惊醒,意识像被粗暴地从?深海里拽出,带着溺水的眩晕感。
他视线聚焦,反应了半天,才弄明白自己在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病床上得薛楼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侧着头,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吴执。
没有嚎叫,没有痛苦,十?分安静。
“你醒了。”吴执清了清喉咙,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下?意识地坐直身体,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肩膀,“感觉怎么样?”
薛楼没有立刻回答,她长长的睫毛极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毫无征兆地留下?了两行泪,她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点微弱的气音,“疼。”
吴执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避开了薛楼那泪汪汪的双眸。
他其实说不清内心的感受,很纠结,很复杂。
如果刚才自己不叫薛楼那一下?,她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一切?
可是如果不叫停薛楼,以刚才薛楼刚才的狠辣程度,那个人可能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我刚才真的很害怕。”薛楼的脸色非常苍白?。
“怕什么?”
“怕我死掉。”
吴执苦笑一下?,“你死不了的。”
“谁说我死不了,白?头翁快仙解了,你知?道吗?”
吴执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眉头皱成了一团,“谁?”
“白?头翁,渡桥那个。”
“仙解?他怎么会仙解?”
“不是告诉你,会后颁布了新制度吗?现?在去渡桥的参加人间历练的人也不多了,可能末位淘汰了吧。”薛楼抽了抽鼻子,“我下?来的时候,他还?跟我提起你。”
“提我什么?”
薛楼眼泪汪汪的,“说等你回去,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了。”薛楼说完“嘶”了一下?。
“怎么了?”吴执问。
“好像药劲过了,胳膊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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