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鸣向旁边一躲,把自己的胳膊抽回,将卷起的袖子拉回原处,他琢磨着自己好像受到了职场x骚扰。
“绝对出不去”几个字彻底激怒了陆今安,他攥着林知弈衣领的手猛一用力,将他重重向后掼在冰冷的墙壁上。
没等周一鸣上前制止,陆今安已经欺身逼近:“林知弈,你现在是在扮演什么角色?护花使者?觉得自己特别高尚、特别牛逼?”他眼底满是讥讽,“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用不用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林知弈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面色慢慢沉了下去。
“林总身为基佬,却喜欢‘掰弯’直男,这些年栽在你手里的直男,多得连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一旁正要动作的周一鸣,听到这句话,伸出的手微微一顿。
“你有权有势,有些人自愿跟你,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那些不愿意的呢?”陆今安攥着衣领的手指再次收紧,勒得林知弈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你就动用所有手段威逼利诱,哪怕人家有未婚妻,马上就要步入婚姻殿堂,你也不放过,甚至……逼得人家破人亡!”
林知弈猛然抬眸,语气却是沉的:“我没有。”
“没有?”陆今安盯着林知弈骤然苍白的脸,一字一顿地吐出指控,“那尹昭山是怎么死的?不就是你把他逼得走投无路,最后从顶楼跳了下去吗?”
“就他妈死在你的面前!”
似乎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林知弈猛地扶住了旁边的墙壁,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眼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痛苦和崩溃……
陆今安此时满心都是宋闻,没工夫欣赏对手的狼狈。他将林知弈一把推开,转身脱下了西装,随手扔在地上,看向旁边有些愣怔的周一鸣。
“现在,要么让我出去,要么咱俩今天在这不死不休。”
然而,周一鸣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他身上。他迈开脚步,径直越过浑身戾气的陆今安,走向靠在墙边的林知弈。
他伸出手,将那个微微颤抖的身体轻轻拉进自己怀里,手掌虚虚地搭在男人的背上,低声说道:“没事了,林知弈。”
……
风水布局讲究“引水为财”,因而宴会厅的正门外,修建了规模宏大的镜面水景与喷泉系统。
三层水幕层层叠落,辉煌的灯火在喷薄的水柱间交织辉映,璀璨一时,又会随着跌落的水滴,落入尘埃。
此时,喷泉前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高高的底盘和硬朗的线条透着风尘仆仆的野性。而车身上细细的划痕,与陷在轮毂中的泥土,也让它显得与此处格格不入。
驾驶位上的男人夹着烟,手臂搭在摇下的车窗上。黑色工装,利落的短发,他垂着眼,霓虹打在一侧的脸上,明明没做什么特别的动作,却在宴会厅飘来的靡靡之音里,自成了一派粗粝又潇洒的性感。
抬起眼帘,他的目光落在从宴会厅门前拾级而下的两个人身上。
在简舟的白色西服上瞅了一眼,他缓缓将烟送进口中衔着,腾出右手按开了车锁。又低头在储物箱里翻出了一块干净的麂皮毛巾,擦了擦副驾位置上的浮尘。
毛巾在皮椅上还没往返个来回,男人骤然听到一声急切的呼喊。
“宋闻!”
张北野闻声抬头,从车窗看出去,只见高阶之上,陆今安站在那里,面色冷峻,目光死死锁着刚刚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的宋闻。
“陆今安?”张北野拿出手机,调出简舟之前发来的微信,又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文字。
“你的那位朋友宋闻,好像受了些委屈,我准备带他离开正在骚扰他的人。”
男人低声嘟囔:“骚扰宋闻的是陆今安?”
……
“宋闻,你要和他去哪儿?”陆今安一步步走下台阶,声音压抑着翻涌的情绪,“你为什么要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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